半個時辰後,承德殿中,一片寂靜,殿內氣壓一度十分低沉,連同一旁伺候的內侍此刻都不敢喘口氣。

皇上一臉陰沉地坐在龍椅之上,榮華郡主與宋明瑤一同站在其右側,默默等待。

沈知宴此刻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他口中被塞著布條,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隨即又從鬢角緩緩滑落。

一個內官疾步走進殿內。

“啟稟陛下,南安王已帶到。”

“把人帶進來。”皇上此刻神情不悅,聲音也比素日裏低上了幾分。

榮華郡主還是頭一回見到皇伯伯如此神色,自然嚇得大氣不敢出,宋明瑤在一旁安心看戲,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以作安慰。

隻見南安王穿著一身素衣,頭頂隻用一根樹杈子作為發簪,身無長物,臉色憔悴至極。

南安王甚至沒有正眼看沈知宴一眼,雙膝直直跪在地上,行跪拜大禮。

“罪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有你這麼好的臣子,朕倒是想長命萬歲。”這一句嘲諷直接拉滿。

南安王嚇得一哆嗦,不過他畢竟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很快冷靜下來。

“還請陛下恕罪,此事我已經聽說了,知宴他這回為了兒女私情竟然回了皇城,這完全沒有將軍營規矩放在眼裏,也是罪臣教子無方,往日在家中沒有教導他軍營裏的規矩,以至於犯下如此大錯。”

宋明瑤冷笑一聲,她神情冷淡地看著南安王,真不愧是一隻老狐狸,先是穿著一身素衣上殿,緊接著先行認罪,將沈知宴私逃軍營回皇城歸為兒女私情,不懂規矩,還真是輕拿輕放啊。

但是皇上可不是傻子,聽到這一席話,臉色並沒有好轉,而是繼續發難。

“沈愛卿,你這意思是沈知宴私自回皇城完全是不懂規矩?你這可是在質疑我大夏國軍營紀律散亂?”

南安王聽到這句話直接嚇得腿一哆嗦,跪了下來。

這個大罪他可是擔待不起啊。

“陛..陛下,罪臣絕沒有這個意思,此事都是小兒愚蠢,這才犯下如此大錯,我大夏國軍隊一向紀律嚴明,賞罰有序,智勇無雙。”

宋明瑤也是不敢多說一句話,她陪著榮華郡主站在一旁,今日她本就是來看戲的。

皇上沒有說話,而是端起茶杯,緩緩打開茶杯,吹了口熱氣,淺淺抿了一口。

見皇上並沒有反駁他的話,南安王便知道這句話說的不錯。

“啟稟陛下,我大夏國軍隊駐紮邊苦寒之地,為了我國的安全風餐露宿,臣身為天子之臣,自當為陛下分憂,微臣願意獻上白銀二十萬兩用於資助糧餉,讓我大夏男兒能夠購置冬衣抵禦苦寒。”

宋明瑤站在一旁微微抬頭看了看陛下,他的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

所以,這才是皇上沒有第一時間就處置沈知宴的原因,為的就是這筆銀錢。

如今大夏國,群臣結黨營私,徇私舞弊,各地官差更是為了一己私利,貪圖賑災銀錢,導致多地流民不斷,流民一多,便會出現多地動蕩不安的情況,沒有銀錢用於軍隊,便就給了別國進攻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