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無不是低著腦袋卑躬屈膝著,即便從來沒有給這些人施加過威信,但那幾年唐門滿門的人命,已然是讓他們這些人服氣臣服了。
我踏著四方步,步步朝著亭台之上最高的那個位置走著。
對於師父他老人家的所有決定,我如今是十分認同的。
等真正走上了這一步之後,這才明白,那一天他老人家為什麼不得不去赴死。
權力這個東西,說白了就跟狼群一樣,真正想要成為狼王,隻有通過自己的廝殺才行,隻有靠自己搶到手,才足夠穩固。
盡管這過程十分的難受,但真的想要走到高峰,一路上的荒草荊棘總是避免不了的。
我一步步踏上石台階,等徹底來到九重台之上,我赫然轉身,那道袍凜凜,全四川的道門中人,頓時落於我身下。
這些道士眼見著這一幕,當下也是趕忙行禮朝我俯首。
“道門之幸,恭祝道門弟子朗九心,即四川玄門藩長位!”
“起!”
下一刻,近萬人頓時抬起了頭,恭順至極。
之後,我順著青城山上黯淡的霧氣,注視向遠方的兩岸青翠。
一抹微風不經意間,再一次從遠岸呼來,掠過我頭頂。
我歎了一口氣,隨即微微咧嘴,笑出了聲。
之後,便是給之前的功臣分享勝利果實了,其中逃不掉的,便是從幾大門派之中,再次選出領頭人。
如今難纏的人全都死了,到底是誰,我並不在乎,在三大門派舉薦出來之後,我便直接敲定了,當然,除了茅山正一全真三教的領頭人之外,我還額外加了一名副手,也就是陳蘭。
陳蘭也是沒想到,才出山就突然坐上這樣一個位置,她覺得有些受不起,不過我最終還是強行讓她承接了下來。
之後便是黑魚妖了,趁著這些道士正好聚集到了這裏,我當下也是挑選了幾百個有些水平的人,再次回到了廣元市這邊。
正好李大富把父母接了回來,開始修別墅,我便讓他擠出幾十萬,順便給他修一座巍峨的廟。
等廟修好,看到廟門口篆刻的黑龍妖尊廟,黑魚妖感動的直接哭了。
“朗哥,這這這太大了。”
我笑道:“跟了我這麼久,也該享福了,以後就在這裏待著吧。”
“好,我愛死你了朗哥!嗚嗚嗚!”
接下來,便是讓這些道士給黑魚妖封正,給這座廟的神像開光。
黑魚妖從小跟著我一直到現在,說實話,我也有些舍不得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這才把他的廟設置在這個地方,平時有時間了,還能來找他。
至於虎妖,因為之前的事情,自然不能跟黑魚妖的功勞相提並論了,但總歸是有功勞的,想了想便在黑魚妖的廟前修了一間偏廟。
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到此基本上就做的七七八八了。
父母回到故土,等到李大富將別墅修好之後,李煙姐姐也是穿上母親親手做的那一件婚服,在一陣陣歡天喜地鑼鼓聲響之中,我們倆總算是拜堂成了親。
日子就此也趨於平淡了,之前那幾年為了完成自身目標,不擇手段殺了太多無辜的人了,也是因為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自從坐上藩長這個位置之後,唐刀就再也沒有出過鞘了。
年年如流水而過,但在這些年我做了太多的事兒了,其中目的不為其他,就是為了賺錢。
畢竟還欠雲南那邊十個億呢,這是一筆巨款,不過好在自己如今做到這個位置,想要撈錢並不難。
不過因為年齡越來越大,自身的性格也是越來越溫柔正直,不願意再去做那些隻考慮利益,不考慮感情的事,這十個億,我是足足掙了將近二十年,才徹底掙夠。
2024年7月30日。
這一年我五十四歲,早已是從過往那個熱血的青年,變成一個花白頭發,帶著一副眼鏡的中年人了,也是在這一年,我將藩長的位置傳給師弟陳蘭。
自己則是在這一年退了下來,回到了小龍山,這個一切初始的地方。
這一天,我坐在小龍山上,眯眼盯著手機。
而在麵前,同樣坐著一個麵容豐碩,帶著眼鏡的儒態中年。
“朗哥,那些人這次是 徹徹底底倒台了,這下再也沒人跟我爭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發聲,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朱似溪。
這幾十年時間裏,我們總共就見過兩次。
第一次見的那個時候,朱似溪正好跟吳家鬥的激烈,當時朱似溪是處於弱勢的,朱似溪遲早是要出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