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荒島,一片焦黑,草木皆亡。一隻巨大的白羽金冠雕站在一片焦土旁仰頭悲鳴,它一邊用翅膀拍打著地麵,一邊用利爪刨著焦土,每一聲悲鳴都是絕望。
忽然,它的動作慢了下來,一顆白色的珍珠從焦土中緩緩升起,毛球伸出翅膀接住了它,它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它主人視若珍寶的東西,即使自己化成黑血依然守護著它。
毛球圓溜溜的雙眼如滴血了般通紅,它憤怒尖叫著拍打著地麵,一口將珍珠吞進了嘴裏,展開雙翅準備往海邊飛去。
“毛球”,洪江渾身血跡的從焦石背後走了出來,“回來,別衝動。”
毛球回過神看向他,眼睛慢慢恢複正常。
洪江看向地麵眼眶通紅,眼角的老淚與臉上的血跡混在了一處。哀傷的念叨著:“吾兒相柳,都是為父連累了你啊!
說完,他放下了手上的兵器,盤腿坐在焦土上,張開雙臂雙手成掌,口中念著咒語,半晌後,周圍慢慢的彙集了一縷縷白霧。珍珠從毛球胸口飛出,落在了洪江麵前,白霧緩緩注入了珍珠。
洪江神情萎靡,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他抬頭看了看毛球,說道:“我曾救他一命,他卻用了幾百年來償還,九條性命卻無一條為他自己而留。是我太自私了,家國仇恨與他何幹呢,他不該與我一同背負這些啊!
“隻願我為他強留下的這一絲殘魂能救他一命,稍後我會將他送回海底修煉,來日,若能得機緣造化,也不枉我廢了這一身修為。”
說完毛球便背著他飛到了海麵,洪江縱身越入海底,尋找著相柳的海貝,終在海底一礁石處尋到了,周圍圍滿了許多蛟人,他們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能看出他們很傷心和憤怒。
洪江緩緩的遊了過去,蛟人們警覺的盯著他,洪江拿出珍珠慢慢靠近。蛟人們互相議論著什麼,逐漸放鬆了警惕,退開了。
洪江將珍珠輕輕放在海貝上,拈指施法,珍珠漸漸幻化成了相柳的虛影。看著他的虛影,洪江和藹的笑了笑,終於他也能了無牽掛的離開了,回想起初遇相柳時,他還是個半大的的孩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但一雙眼睛卻淩厲非常,瘦弱的身體卻占滿了強大的意誌力。當時看他一個人站在海邊,似是想下海,卻又猶豫不決。忽然海上狂風大作,一道強大的渦流席卷而來,他沒回過神被卷入了渦流之中,隨後被他所救……。洪江的身體開始漸漸消散幻成海貝外的一道結界。
最後隻留下一 道傳音:“孩子,你不欠任何人的恩義,咱倆幾百年的共進退,不枉我們父子一場,若能醒來,莫再像為父般執拗,好好為自己活著!”
蛟人們無不動容,紛紛為相柳注入了靈力!
毛球一直在海麵盤旋,當它感覺到洪江氣息消散時,它對著海麵悲鳴了三聲,便展翅飛往了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