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湦嗤笑道:“本公子之命,隻值二百金?”
呂恭辯解道:“一萬石糧食,折合兩千金,一成已然不少矣。”
姬宮湦板著臉:“申侯若無誠意,可另覓他人。”
呂恭咬咬牙:“三百金!”
姬宮湦依舊搖搖頭。
呂恭再道:“五百金!”
姬宮湦不再廢話,直言道:“本公子需一千金!”
不等呂恭開口,延乙期便搶先朝姬宮湦勸說。
“公子,委實太多也!”
姬宮湦嘴角微翹:“爾等應當知道,王城嚴控糧食運出。”
延乙期叩拜:“此事與小的牽連頗深,請公子務必代為轉圜。”
“這一萬石糧食,此前可曾交接到爾之手?”
“小的尚未來得及交接,便被羽林軍悉數扣押。”
“那與爾有何幹係?”
“話雖如此,小的畢竟參與其中。倘若毫無轉圜,申侯亦會遷怒小的。”
姬宮湦先是輕微頷首,繼而望向一旁的呂恭。
“八百金,此為底線!”
呂恭思慮許久:“公子若真能轉圜,申侯願贈八百金!”
姬宮湦這才笑道:“循例,爾需先付四百金。”
呂恭當即轉身出門。
沒過一會兒,便抱著一口沉甸甸的木箱折返。
打開之後,正好四百金。
姬宮湦示意媯子騭先收好,接著才對呂恭言明。
“轉圜需要一些時日,爾先回住處等候。事成之後,會有人登門告知。”
呂恭忙問:“需多少時日?”
“最快三日,最遲五日。若最終轉圜失敗,本公子會將四百金悉數退還。”
“在下靜候公子佳音!”
呂恭說完,便痛快離去。
寺人尨接踵而至。
“稟報公子,呂恭所攜之資,僅隻四百金。”
姬宮湦微微一笑:“四百金亦是金也!”
延乙期道:“申人無信,呂恭必是等公子轉圜成功,再以此相要挾。”
“小小伎倆,不足掛齒。”
“公子何不秉明天子,派人暗中將其緝拿。”
一萬石軍糧本就暗中偷運,即便羽林軍不歸還,申侯亦無借口追究。
呂恭乃密使之身,申侯更不可能出麵相救。
姬宮湦笑了笑:“大王曰,時候未到。”
延乙期不疑有他。
單憑從申國救出其家眷,就足以驗證公子晨實力之強悍。
姬宮湦不當場下黑手,除拖延時間外,更是想將子璅同黨一網打盡。
自東市開業,子璅似乎有所察覺,便選擇在王城蟄伏。
在此之前,子璅曾在各諸侯國預定大量皮貨。
如今暫停出售,皮貨卻持續湧入,導致倉庫不斷堆積。
囊中之資迅速銳減,王城市集又門可羅雀。
萬般無奈之下,子璅唯有兵行險著,委派陌生麵孔代為轉售。
薑濉派人進行盯梢,很快便挖出十多名子璅同黨。
據薑濉估計,子璅同黨至少有五十餘人。
未免後患無窮,姬宮湦決定多等幾日,盡可能查明子璅所有同黨。
姬宮湦正欲起身離開,門外突然響起吵雜聲。
寺人尨前去查看,回來時臉色頗為複雜。
“公子,王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