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下人準備好的客房裏陸靳墨脫掉外套,隨手解下領帶扔在一旁,寧冉把他的外套和領帶撿起,拍掉灰塵後掛在衣櫃裏。
隻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卻叫陸靳墨覺得心安。
“想不想弄清楚,那天在樹林裏,到底是誰的人偷襲我們?”陸靳墨突然問。
“不是費恩。喬?”寧冉皺眉。
那天費恩。喬剛剛離開,他們出去就被伏擊了,她也理所當然的以為是費恩。喬發現他們倆在裏麵,所以安排人手在樹洞口埋伏。
陸靳墨搖頭:“不是,他的脾氣我清楚,如果他真的要動手,隻會麵對麵,不會安排人手偷襲我們。”
“所以,從樹洞出來後開始,你就已經在謀劃怎麼找出偷襲我們的人了?”
這些謀劃當中,自然包括住進酒店,讓夏戰找到,也應該包括,夏戰會開口讓他留下?
寧冉猜測:“難道……是夏戰?”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陸靳墨眯起眼睛,那樣的神色,讓寧冉想到了精明的狐狸,他笑得意味深遠,“不過,最多明天晚上,就會有答案了。”
夜晚,卸了妝,夏知黎躺在床上,眼前是那道揮之不去的挺拔身影。
她的身份,讓她能夠接觸到很多不同凡響的人物,可始終沒有一個男人,能和陸靳墨比肩。
他從酒店踏出來的時候,滿滿的陽光都照在他的身上,他出眾的五官一下就吸引了她,長得好看的男人不在少數,可能站立在陸靳墨那樣的高度之上,幾乎就沒有好看的男人。
更讓她心動不已的,還是他的貼心,他和他身側的女人說話的時候,眉梢都染上了一片溫柔,足夠溺死任何女人。
她的年紀已經不小,父親也在思量,應該挑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娶她。
那幾個地位足夠匹配她的男人,不是太過花心,就是實在長得讓人不敢恭維,她一個都看不上,這個時候陸靳墨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她一個絕佳的選擇。
隻可惜,他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人,還是不能小覷的女人。
回想起今天寧冉說過的話,夏知黎終於抵不過好奇,從床上起身,拿出手機,摁下那一串被她記住的數字,靜靜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
“喂?”夏知黎試探著開口。
那邊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一道怯怯的,低低的女聲回答,“找誰?”那聲音又破又沙啞,並不好聽。
夏知黎斟酌開口:“請問,你還記得陸靳墨嗎?”
“陸靳墨……”電話那邊似乎是無意識的跟著重複一遍,而後,是女人反應過來後淒厲的叫喊聲,“別、別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破敗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刺耳,夏知黎皺眉,卻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電話那頭的女人像是突然發瘋了一樣,又哭又喊,蒼老又懾人。
“……我不敢了,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別咬我!別咬我!我知道我錯了,我、我不該勾。引陸少……”
“……我沒有手,我沒有腳,都被咬掉了,哈哈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