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之下,平靜如鏡的黑色海水之上,躺著一個少年。他半身浸入黑色的海水中,身側的海水隨著他平穩的呼吸不斷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不知擴散多久,消失,再度泛起......
“叮叮叮叮叮......”嘈雜的鬧鈴聲響徹這片死寂的空間,少年坐起身:“結束了啊。”他低吟一聲。緊接著死寂的空間驟然褪去,身下不斷泛起漣漪的黑色海水消失了,取代它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單人床。陳玥揉揉頭發,翻身下床開始給隔壁房間睡得死豬一樣的陳瑤準備早飯。一年內做同一個夢上百次,怎麼說,都太奇怪了。
做完一切,他換好校服,走到陳瑤房門口敲了敲:“早飯在桌上記得吃,我先走了。”
出門,坐電梯,上課,下課,放學。日複一日的無聊生活不出意外的如昨天,不,無數個昨天一樣演繹著。他默然看著夕陽的餘暉,歎了口氣。他繼續向家走去,形形色色的人流逐漸稀少,但陳玥並沒有在意,老城區的人本就不多,胡同裏更是幾乎沒見過人。不過,今天倒是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奇怪的人,戴鬥笠的人。等等,鬥笠?!他前進的腳步驟然一滯,停在了半空。他回頭看著那個倚在胡同邊的人,記憶裏的鬥笠迅速與麵前的鬥笠重合,少年的瞳孔驟然收縮,思緒卻被拉回了10年前。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爸爸,也可以說,是最後一次見到媽媽,因為那是,媽媽的,葬禮。他清楚地記得,那天爸爸手中攥著一個破爛不堪的鬥笠,哭的泣不成聲。那時的陳玥七歲,陳瑤六歲,他茫然的牽著妹妹,他知道發生了讓爸爸很傷心的事,但那時的他,遠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爸爸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了無音訊,他試圖去尋找過,他自己找過,也報過警,但全都一無所獲,隻有每個月以爸爸名義送來的生活費,提醒著陳玥,他的爸爸,應該......還活著。
是的,就是那頂鬥笠,如果是巧合,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再見過同樣的鬥笠?陳玥凝視了鬥笠人幾秒,還是率先打破了沉寂:“你是誰?”
男人摘下鬥笠,將手上抽完的煙丟掉,用腳踩滅。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麵孔,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他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什麼我是誰,我是路人甲啊。”陳玥嘴角微微一抽:“那你是有怪裝癖的大叔?”男人微笑搖搖頭指指他的右手:“大叔現在想讓你打我一拳。”陳玥扭頭就走,看來確實是有病加怪裝癖加巧合的路人甲。男人的聲音幽幽傳來:“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嗎?”陳玥沒有猶豫,果然,路人甲果然是扯淡!陳玥正向前踏出的右腳猛然收回,一拳向男人的麵門砸去。突然,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他的腳步一滯,鬼使神差的放下握拳的右手,左手緩緩並成劍指,一枚戒指一般的紋路在他的食指凝結,金色的紋路光芒愈來愈強紋路也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個無比複雜的紋路,但每一條線段上都散發著無匹的鋒銳之氣,突然陳玥眼中爆發出一縷金芒,劍指緩緩落下。
對麵的男人嘴角瘋狂抽搐,兀自開口道:“我隻是稍微接引天地靈氣刺激一下他的刻印,怎麼搞成這樣了,而且羿什麼時候將刻印鐫刻給陳玥了?【鋒利】有點難搞啊,這下好了本我刻印沒刺激出來,倒是把鐫刻神印引出來了,這下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