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也被溫氏的大嗓門嚇到了。機械的轉身看了一眼這個平時柔弱的兒媳婦。

“你胡說,我家宴兒是去拜訪同窗了。”張氏大聲反駁。

“那你們和我去繁花樓,現在就去,看我有沒有說謊,還有那裏的龜公說了溫晏可是那裏的常客。

你們敢和我一起去繁花樓,去看嗎?”

溫氏豁出去,她今天一天受的衝擊太多了,這下有點子瘋狂在身上。

這一嗓子下來,沒有人說話了,溫家一家人麵麵相覷,他們確實不敢去看。

他們雖然不相信溫晏會上青樓。但是他們不敢賭。

這麼烏泱泱的一夥人去青樓,如果萬一真的從青樓抓出溫晏。溫晏的名聲就會毀了。

到時候別說考科舉,就是童生都要被擼了

馮氏聽到這些,默默的搖了搖頭,看來兒媳婦被溫晏上青樓刺激得一下子清醒不少。

“溫晏去一趟青樓要三兩銀子,有時候更多,每個月都去那麼幾回的,我讓小廝去打聽了,

他十四歲就開始進出青樓了,這些年我們東拚西湊的銀錢,

幾乎都被他送到青樓了。我有沒有騙你們,你們去個人守在青樓門口。

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他玩兒夠了,終究是要出來的。”

溫氏說完就拉著馮氏走了。走到院門口回頭。

“今晚你們願意住就住著,要是嫌地方擠,就去睡大街,那裏可寬敞了。明天走的時候,

要是院子裏少了一根繡花針,別怪我,以後我不會再管你們。”

溫氏不想自家人做得太難看,她在私下補貼是私下,麵上還是維持著幾分臉麵。

要是自家娘家來一趟,楊家客房的東西不見了。到時候她在這個家真的是一點臉麵都沒有了。

而以她對溫老婆子了解,她肯定做得出來,她肯定會順東西回去的。

她感覺得到,她其實在楊家人眼裏就是個拎不清的,丈夫麵上不與她難看。

可是也是防著自己的,因為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連兒女都和她離心了。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自己很有可能被楊家徹底的厭棄。被丈夫放棄。

為了以後自己不被楊家人放棄。以後爹娘她會孝順,但是溫晏她不會再管,她要專心照顧兒子。

不過溫氏不知道的是,楊瑜城已經不需要她照顧了。

他已經念書了,每日都是楊季昌接送,楊月馨閑暇時下學了都是她帶著的。

溫家人最後還是沒有睡大街,一家人最後商量好,讓溫老大在天亮之前去蹲守。

他們其實心裏已經相信了溫氏所說的。隻是嘴上不願意相信而已。

“唉!老頭子,杏花說的應該是真的了,咱們這麼多年勒緊褲腰帶,就都給他花天酒地了?”

溫老婆子說完擦了擦眼淚。溫老頭沒有說話。默默的看著天花板。

隻希望這次之後,自家不用那麼艱難的度日,留點錢自家過活。

不是都供溫晏了,這不都是自家老太婆慣出來的嗎?要就給,一句重話不說。

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飛了,現在好了捧廢了,含到頭了。

溫老頭默默的扯了扯嘴角。翻身睡著了,鼾聲響起。

氣得溫老婆子想起來打他一頓,又舍不得剛剛水暖和的被子。隻能默默的擦眼淚。

溫老頭:還好客房兩張床。

同樣的對話也在張氏和溫老大的房間發生,溫老大和溫老頭不同。

他對這個長子是費勁了心思的,對此溫老大的二兒子都被他送到碼頭扛貨了。

此刻他心情很是沉重,一直瞪著眼睛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