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喝完了稀飯,任素心站起身準備出去洗碗,剛開了門,就看到劉一所站在門口,他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西裝,有些稀疏的頭發被搞的鋥亮,手臂下麵夾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喲,村長,您怎麼來了?”任素心一愣神,低下頭忙不迭以的說道。雖然眼前的人可惡,但卻不能得罪。
但是下一刻,劉一所的表情就令任素心奇怪之極。
原來見到誰都一本正經的劉村長,竟然咧起了嘴角,弓著身子,極盡熱情的說道:“嫂子說的哪裏話,三哥受傷住院,我理當來看看啊!”頓了下,說道:“對了,三哥呢?他醒了沒?”
劉三平本來閉著眼睛休息,但是一聽到劉一所的聲音之後,心髒又“咚咚”的快速跳動起來。
因為前天的時候,他已經當著村裏所有有名望的人將劉一所罵了個狗血臨頭,當時他雖然喝了酒,可是事情卻記得一清二楚,再次見麵,膽子一向很小的他,又怎會不尷尬和害怕?
無計可施之下,劉三平幹脆躺著一動不動,假裝睡覺。
任素心哪裏知道劉三平此刻心裏的方法,據實的說道:“多謝村長掛心,三平經過兩天的休息,已經能吃的下飯了。”
聽到這話,劉一所高興之情溢於言表,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三哥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劉一所抬頭看了看後麵躺在床上的劉三平,又瞧了瞧任素心手裏的碗碟,連忙側了側身,說道:“三嫂要去洗碗隻用去,我去和三哥說幾句話……”
任素心一聽,以為劉一所要‘秋後算賬’找劉三平的麻煩,臉上閃過了一臉為難之色,用有些哀求的語調說道:“村長,三平那日全是因為喝醉了酒胡言亂語,頂撞了村長,還請村長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劉一所當然明白任素心所指,一臉笑意的安慰道:“嫂子,你誤會了,我這次來並不是計較那日的事,而是有別的事和三哥說……”
說完,見任素心依舊滿臉憂心的樣子,劉一所拍了拍胸口保證道:“放心……絕不是前天的事。”
看到劉一所都這樣說了,任素心別無他法,輕歎了一口氣,朝外麵走去,並帶上了門。
劉一所瞧了眼靠著外側蒙頭大睡的人,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懼意,連忙晃了晃腦袋,重新換上一張笑臉,朝裏麵走去。
搬過立於牆角的一張淺綠色的木質椅子,放在病床的一邊,劉一所坐了上去,望著依舊閉目“睡覺”的劉三平,用極盡客氣的聲音說道:“三哥,我知道你沒睡……放心,我來真不是為了計較上次的事情,而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
見劉三平依舊沒有睜眼的意思,劉一所有些戲謔的說道:“三哥,你要是再不睜眼,村裏給批的宅基地,可就沒有你份了啊!”
宅基地?
這可是劉三平爭了好幾年的東西,而且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拜它所賜,可以說這就是他的一口氣啊。聽到這麼要命的事情,劉三平哪裏還裝的下去,猛的睜開了雙眼,盯著劉一所怔怔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