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平劉老實抬頭一看,說話的人卻是劉順。
這個家夥平日裏就是那種強勢的惡人,幾乎沒有人不怕他。此刻他站了起來,臉上的肥肉亂顫,瞪著一雙駭人的眼神,惡狠狠的指著劉老實罵道。
劉老實早知道他的惡名,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害怕,此刻一對上他那張凶狠的嘴臉,登時酒勁去了一半,哆哆嗦嗦的說道:“我說錯了?難道他克扣我的宅基地,就對嗎?”
“村長都說了現在沒有,你等著就是了,若是實在等不及,你可以幫兒子去縣城裏買房子啊!”
劉順言罷,又一臉譏笑的說道:“我估摸著,就你這個窩囊廢的熊樣,就算批了宅基地也沒錢蓋房子吧?”
“你……”
劉老實聽了如此不講理的話,氣的一口沒喘上來,連連的大聲咳嗽起來。
任素心看不下去,滿麵愁容的望著劉順說道:“順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宅基地則是我們應得的,不管有沒有錢和買不買房都是我們自己的事,無須外人插嘴吧!”
劉順冷哼了一聲,說道:“說起外人,你才是外人吧?”
任素心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咬著嘴唇,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劉一所靜靜的坐著,雖然劉順出來幫他解了圍,但眼前的狀況還得他出來調停才行,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坐直了身子,說道:“順子,怎麼跟你三嫂說話呢?”
劉順是個明白人,否則也不會在那個時候跳出來了,此刻聽了劉一所的話,依然明白他暗地裏對自己的讚同,看著他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劉一所很滿意劉順的樣子,又扭頭看向任素心說道:“三嫂,順子隻是一個心直口快,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雖然明知道兩人是一唱一和,任素心依舊勉強咧了下嘴角,輕輕的搖了搖頭。
劉一所又看向對麵咳嗽的滿臉通紅的劉三平,有些賠笑的說道:“三哥,你也消消氣,今天主要是家宴,聊點開心的事,宅基地的事,先緩緩吧!”
劉三平剛才被劉順氣的不輕,可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將這件事情給收了起來,此刻聽懂啊劉一所敷衍了事的話,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怒意,扯著喉嚨喊了出來,由於力氣太大,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我不管別的,宅基地的事,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個答複!”劉三平以前沒少遇到這樣的事,可以說他是太了解劉一所了,他說的緩緩,不知道又要到猴年馬月去了。
“劉三平,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啊?怎麼屢次三番的跟村長這個態度講話?”在右側坐著的劉順又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劉三平的鼻子粗聲粗氣的說道。
再次聽到劉順刺耳的聲音,劉三平終於忍不住了,幾乎沒有多想,就咬著牙回了過去。
“你他媽才吃錯藥了,我和村長說話,管你什麼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聽到這樣的話,劉順有一刻愣神,因為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不過看到眼前的人是老實巴交了幾十年的“劉老實”,下一刻,他的火爆脾氣就發作了。
隻見他擰著頭晃了晃腦袋,呲著大嘴叉子,瞪著兩隻牛鈴鐺般的眼睛,怒吼道:“劉三平,你真是長本事了啊。平時叫你一聲三哥,那是看你家死去老爺子的麵上,怎麼,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個窩囊廢樣,居然敢罵我是狗,看我今天怎麼修理你!”
言罷,劉順抬手抓住桌子上裝了半瓶白酒的瓶子,向前走了一步,朝著劉三平身上砸去。
劉順的位置和劉三平間隔著兩個人,一個是劉三平的大哥,另一個就是他的妻子任素心了。
兩人見劉順要動手,都一臉恐慌的抬手去阻攔,可誰想劉順也是隨意而為,本來隔著兩人伸出瓶子都已經有些困難,此時被兩人一按,腳下一滑,真個人居然壓倒在桌子上。
這家夥身材高大又吃的肥胖,體重恐怕不下兩百斤,將桌子砸的叮當響還不算,因為慣性的緣故,他朝桌下滑去,驚慌的滑落之時,雙手一手抓住了桌布,但桌布哪裏會承受他那相當彪悍的體重?
緊接著就聽到“呼啦”一陣聲響,一大桌子上的碗碟都被拽了下來,蓋在了率先倒地的劉順身上。
一旁看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轉著,因為太過驚訝,幾乎都是呆呆的望著這一切,誰也沒有上去的衝動。
可這時從後麵卻傳來兩聲低吼,眾人扭頭一看,隻見兩個身高、長相相仿的年輕小夥子快步的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