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後,盛玥這才又接著說:“兒臣未得父皇準許,前往晏城,還私自插手了二皇兄、三皇兄救災事宜,兒臣知錯。”
“晏城的事朕都知道了,父皇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晟安帝從龍椅上起身,慢慢走到她跟前,稍稍扶了她一下,然後道,“若不是你及時找到了治療之法,此時晏城的百姓恐怕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站在她身邊,目光落在前方,盛玥隻要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能看到那眾人渴求的高位。
“在其位,謀其職,心係天下百姓,是皇家子女應盡的責任……”他話音一轉,輕輕拍拍她,接著道,“但玥兒,你與你那些皇兄們不同,父皇不希望看到你有一點閃失。”
聽到這話,原本揚起的嘴角僵在臉上,盛玥頓感淒然。
果然還是這樣……
故意一般,她突然抬起頭,沒再忌諱其他,就直直地看著麵前那威嚴尊貴的龍椅。
“兒臣雖是父皇的女兒,但更是晟國的公主,皇兄們能做到的,兒臣亦能!”她避了一下,看著身邊的人,堅定道。
晟安帝的手一頓,然後慢慢收回,神色有一瞬間變化,卻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盛玥掏出一封信,跪下挑明道:“晏城其他事父皇既然不想追究,那兒臣便不再提。但這件事,希望父皇一定要徹查。”
“你……”
這是冷珺華去世後,她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態度對待自己。
晟安帝大概猜到了這信涉及的人,神色變了一下,拿走她那封信重新坐到龍椅上。
“這是什麼?”他邊拆邊問,但還沒等盛玥回答,他就被信中字跡吸引,“這……這是你母妃的字跡。”
盛玥沒有肯定他的答案,邊看著他急忙閱信邊道:“這是兒臣在晏城知府處無意間發現的。”
“父皇可有發現異樣?”
再見心上人字跡的驚喜已被他平複,聽到盛玥這麼問,不禁疑惑:“這就是你母妃的字跡,並無不妥。”
“這信上字跡筆畫之間多有克製,像是臨摹來的。母妃對醫術頗有心得,在世時曾有許多手劄四處流傳,供人借閱,有心之人想要模仿並不是難事。”
“你的意思是這信並非你母妃所寫?”晟安帝把信放下,看著盛玥,想知道她為什麼如此篤定。
“這封信上的宮印是假的。”剛說完,她又立刻糾正道,“不,也不是假的。”
晟安帝越發不解。
“父皇可還記得兒臣幼時頑劣,曾摔壞了母妃的宮印。”
不知是不是因為想起了那些與心愛之人曾經的美好,想起幼時女兒的嬌憨,而如今卻落得如此情境,晟安帝神色有一瞬冷芒,而後又立刻恢複常態。
“父皇曾經說重新給母妃補一個,但後麵發生了許多事,母妃又覺得用不到,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母妃落水後,已經忘了宮印破損之事,甚至連那個破損宮印放在何處都不知道,直至母妃去世後,都沒有新的宮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