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城北鐵路項目正式啟動,顧鴻華出席奠基儀式。
同樣是12月12日,榮城的股票市場受到影響,在連續了兩個多月的低迷之後,忽然大漲,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欒亦然之前將待曼以出讓股權的形式與鴻雲集團合作,這次也順帶得利,將欒傾待造成的虧損彌補回了大半。
欒傾待原本心中對欒亦然頗有微詞,現在卻仿佛漸漸能夠看出幾分欒亦然的用意了。
他這個侄子,目光長遠,比他更適應這商場中瞬息變化的形勢。
“接下來呢,你準備怎麼辦?”
欒亦然將一張支票交給欒傾待,“待曼此刻依舊屬於鴻雲旗下產業,您之前不是打算參與城北那個項目?”
欒傾待定睛望著電視裏那個意氣風發的顧鴻華,“有那麼容易嗎?”他說完,沉默一陣,又道,“也罷,你心中大約早就有了打算。”
“二叔,當年你與顧鴻華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欒亦然這話切換得很突兀,欒傾待看著他,卻反問,“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究竟看上顧眉生什麼?”
“這個孩子,有著最美好的容顏,但那脾氣秉性,卻與顧鴻華如出一轍。”欒傾待說,“照理,我不該當著你去說一個晚輩的是非,但是選擇顧眉生,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欒亦然不問了,他站起身,送欒傾待出了門。
話不投機,那就不說了吧。
顧老爺子生病入院,欒亦然身為顧鴻華的“門生”,出於禮貌,也總是需要上門探望。
這一天是周六,欒亦然來到紅酥閣的時候,顧眉生剛吃了早餐,見他出現,開口便問,“欒先生這回發了多少財呢?”
欒亦然微笑走近她,“我今天是來探病,不談錢。”
顧眉生放下手中平板電腦,說,“爺爺還在醫院,我讓秦叔陪你去?”
欒亦然輕揚了眉,“你不去?”
“我下午已經約了人。”
欒亦然看著她,點點頭,“挺忙。”
顧眉生起身走到他麵前,輕輕牽起欒先生的手,笑著道,“這位先生,心猿意馬可不大好。”
“你可以先去醫院,我一個小時之後就來找你,嗯?”
那語氣,仿佛欒亦然是個討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欒亦然望著她的,心裏是很想假裝生一生氣的,但她已經如此低聲下氣地與他商量,欒先生還能說什麼?
說得多了,倒真變成是他在無理取鬧了。
室外暖陽傾城,欒亦然將女孩拉進懷裏,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欒亦然今年24歲,正是一個男子最血氣方剛的年紀。
他很喜歡顧眉生,喜歡到總是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用自己的七尺身軀為她擋住生活的疼痛。
但他不能。
他要忍,要等。
欒亦然要的,是顧眉生的心甘情願。
他吻她,吻得格外細致而繾綣。他將心中所有的熱情和急躁裹在了深濃的溫柔和耐心之中。
顧眉生倚在他懷裏,心事是泥濘的。她將臉埋在他脖頸處,咬字微有含糊,“命運真像是一隻翻雲覆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