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無法令顧眉生嚐到痛楚,但並不代表他永遠都將是出於劣勢之中的那個人。
彭青看著顧眉生的身影一點點地消失在圖書館門口,轉身,卻發現了一個穿了一身黑色的長發女子站在自己麵前,滿臉的興味,滿眼的戲謔。
蔣悅然望著他臉上七零八落的狼狽傷患,“你惹了顧眉生?”
彭青冷冷望著她,“滾開。”
蔣悅然臉上泛著極淡的笑,語氣是充滿著嘲諷的:“相信我,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彭青從蔣悅然身邊錯身而過,影子裏都像是隱隱藏了仇恨的刀光劍影。
因為顧眉生的關係,他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被校方以一些莫須有的理由暫時休學了。
彭青在偌大的校園裏漫無目的地走著。許多人在他身畔竊竊私語,許多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那些曾經圍繞在他身邊的女生此刻見了他卻像是見了鬼魂,唯恐避之不及。
彭青走到籃球場旁,秋光傾城如霧,照在每一個年輕的臉龐上。就連地上的泥土都能被陽光照拂。
惟有他,始終置身在陰影斑駁中。
不遠處,潘琳看到他了,雙眸從他的臉上一晃而過,卻很快移開。
彭青冷哼,拳頭藏在衣袖中,一點點地收緊。腦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蔣悅然的話,“你根本不是顧眉生的對手。”
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根本鬥不過她的。
他站在球場旁,望著潘琳已經將自己徹底地遺忘在身後,她又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可以與她一起尋歡作樂的對象。
這個女人,藐視他,侮辱他,與顧眉生一樣的可恨!
彭青站在人群的最末端,他低下頭,望著地上那一雙雙大小各異的腳。
球賽結束,潘琳與另外一個女生一起往不遠處的洗手間換衣服。彭青悄無聲息地穿過人群跟在她們身後。
他往盥洗室的背後走去,身體貼著牆,聽到裏頭傳來兩陣關門聲。牆上麵是一圈玻璃窗,窗戶半闔,留著一條條不算小的細縫。
彭青四下看了一圈,撐著窗台爬上了牆,找到潘琳的影子,然後伸手從裏麵悄悄地打開整扇窗戶,然後縱身跳下。
極小的格子裏,潘琳還沒來得及回頭,已經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她眼中泛起極濃重的恐懼,身體本能地掙紮著想要逃。
身後,一股灼熱感緊貼著潘琳的身體,她驚恐地想要大叫,身體撕裂地疼痛著,心裏倍感屈辱。
她想要叫救命,雙唇卻被極粗暴地吻住了。她拚命地掙紮,整個人卻被彭青壓著倒在地上的凹糞池裏。
這一刻,潘琳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曾經令她覺得親切又眼光的男孩,他的心裏的陰暗的,他的精神是病態的。
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個禽獸的行徑!
薄薄的門板發出極不正常的聲響,潘琳的同伴覺得不對勁了,用力地瞧著門,“潘琳,你沒事吧?!”
潘琳的雙手在空氣中拚命地揮舞著,喉嗓不停地顫動著想要發出求救的信號。
彭青知道時間不夠了。他踩著潘琳衣衫襤褸的身體,嗖地一下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