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已經在門外催促,金枚淵收攏了漸漸飄遠的心思,“好,今天之內我就叫人替你辦妥。”
張小曼道謝起身。
她剛走到門口,又轉身對金枚淵道,“還有一件事,你得空替我問問,眉生前兩天去榮大金融係麵試,結果出來了嗎?”
金枚淵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顧鴻華每年為榮大捐贈巨額款項,又是榮大金融係的終身榮譽教授,親生女兒的事,怎麼還輪得到他來問?
由此可見他們這對夫妻已經疏離到何種地步了。
金枚淵歎口氣,“沒問題。”
張小曼把顧鴻華名下專門撥給何美琪一家的幾個賬戶凍結了。而對於此時的何美琪來說卻恰恰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顧禮墨的眼角膜嚴重受損,需要排期手術;顧子墨身受重傷,取保候審也需要錢。還有母子四人的日常開銷,衣食行,樣樣都是錢。
可是當天下午,何美琪卻被銀行告知,賬戶凍結了。
顧鴻華的電話打不通,她又打了一圈電話,竟無一人知道這件事。
何美琪覺得氣憤又憋屈,駕著車氣衝衝去了秋波弄。
一進院門,她就問劉文,“老爺子呢?”
劉文仿佛一早知道她會問顧雲禮,想都沒想便答,“下午幾個朋友來找老先生一起去古玩行了。”
何美琪停下腳步,望向劉文,冷聲道,“那麼,張小曼呢?”
“太太在客廳。”
何美琪抬腳就往客廳走去。“張小曼,你什麼意思?”
知道顧雲禮和顧鴻華都不在,又加上下午碰了一圈釘子,何美琪連偽善都懶得裝了。
張小曼在客廳插著一盆花,聽到何美琪的聲音也不曾抬頭,手裏拿著剪刀,修剪著多餘的枝椏。
“怎麼?找不到你的雲卿了?所以跑來秋波弄鬧?”
“你憑什麼凍結雲卿專門撥給我們一家的銀行賬戶?”
張小曼將花瓶轉了個方向,淡聲道,“原來是為了錢。你不當家可不知道柴米貴。開源節流,縮減不必要的開支,這可是老爺子教我的。”
何美琪走上前徑直砸了張小曼正在修剪的那盆花,“張小曼,你別逼人太甚!”
那隻名貴的古董花瓶就這樣在何美琪的掌心下砸成了碎片。
劉文站在一旁嚇了一跳。
張小曼望著何美琪,笑,“這花瓶可是老爺子最喜歡的一隻,唐朝的三彩釉,出自名家之手。劉文,老爺子上回說這是他多少錢拍回來的?”
劉文垂首,“一千八百萬。”
何美琪瞬間麵色突變。
張小曼笑嗬嗬看著何美琪,“你剛剛說你手頭緊是不是?不然把這些碎片拿回去,說不定也能換個好價錢。”
何美琪眯眸看著她,“張小曼,為難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禮墨和子墨都是雲卿的親兒子,他不可能讓你這樣欺負我們。”
張小曼把玩著手裏的剪刀,“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可以隨意凍結顧鴻華的賬戶?”
何美琪沉默盯著她。
“欺負?”張小曼走近她,手中的剪刀離得何美琪越來越近。
“今年春節,眉生為什麼會突然渾身過敏,重病臥床?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叫人動的手腳?”
“眉生出生當天,顧鴻華被你騙去整晚,害我差點在去醫院的車上生產,你以為我後來沒察覺到那個司機是你的人?”
“安美盾是白家借了你們母子的名頭所開的空殼公司,你以為我不知道?”
“顧禮墨在看守所被顧子墨假裝戳瞎眼,是你們為了轉移眾人視線故意演出的一場好戲,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母子三人利用安美盾上市,聯合白家的人騙去鴻雲集團兩千萬,又以股票為幌子,非法集資三千多萬,你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一人知道?”
張小曼望著何美琪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冷哼一聲,“還是你天真地以為,你做的這一切真的能夠瞞住顧鴻華的眼睛?”
何美琪仿佛見鬼似得瞪著張小曼,“你……!”
“我原本打算等眉生成年之後再與你一筆筆算這些年的帳。”張小曼冷冷盯著她,“可還是眉生說的對,息事寧人和一味容忍隻會令你們這些人越發地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何美琪,你聽好。三日之內,我會令你嚐嚐什麼是窮途末路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