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鬱悶啊。
不像他人在愛情中“他那麼優秀我怎麼配得上他”的自卑心理,二十六歲的江大美女處在“老子這麼牛逼誰配得上老子”的狀態三年之久,終於悟出了人生真諦。
有錢老子花,愛情去他媽。
大徹大悟的江寒年紀輕輕便有了海天富婆的自覺,看了兩場秀之後迅速勾搭上了其中年紀最小的男模。
年輕幹淨體力好,漂亮可愛不惹事。兩人愉快地度過了三個月甜蜜的四愛時光,然後……
然後江寒便膩了。
身為連跳三級保送直博人生一路綠燈的天才型選手,她愈發覺得自己養著一個難以溝通且無比費錢的小花瓶。每當她連軸轉肝完個大項目,想跟袁峰分享自己的喜悅,麵對小花瓶清澈到愚蠢的目光,都有種對牛彈琴的挫敗感。
花瓶再美,也是內裏空虛,養不活她心中的那簇玫瑰。
江寒陪袁峰又去了趟迪士尼,花小十萬買了他想要的手包,才提了分手。
開開心心地處,體體麵麵地分,江寒覺得自己頭現佛光仁至義盡,沒想到袁峰在她的住處尋死覓活,驚得鄰居要報警,她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又複合了。
接著,袁峰便送給了她這麼一大頂綠油油的帽子。
看著手機裏跟小姑娘深吻的袁峰,江寒連氣都懶得氣。
短短三個月裏,袁峰能實現愛她愛的要死要活到出軌綠帽牛頭人的轉變,江寒覺得,錢真是一個好東西。
她有它,他愛它,所以他愛她,於是她愛他。
對此,江寒的建議是,減少中間商賺差價,她直接來愛她。
她對袁峰僅有的皮囊之愛早在袁峰無節製的索求裏消失殆盡,現存隻有對小鱉崽子終於露出馬腳的竊喜,以及能追回錢款的欣慰。
養男人不如養條狗,狗咬別人,男人咬你。
江寒翻翻眼睛,氣勢洶洶地跺上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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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亭清吧剛開業,門口的花籃都沒來得及移走,自己便來砸場子了。
江寒雙手合十,默念一句得罪。
然後從酒架上隨手撈瓶酒,嘩啦一聲砸在袁峰腦袋邊的桌角。
“寒寒…寒…”袁峰嚇得直接從沙發滑到地上,見鬼般瞪著江寒,後者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轉頭安慰一旁嚇傻的小姑娘:“坐好,不關你的事。”
袁峰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
江寒用碎酒瓶子抵著他的脖頸,把他逼到滿是碎渣的地上,又笑意淡淡地朝周圍探頭探腦的群眾道:“也沒你們的事。”
袁峰:………
好嘛,沒他們的事,全都是我的事。
都是自己惹的禍,袁峰十分有責任心地想,自己不能傷及無辜,遂如壯士斷腕般悲壯地湊到江寒麵前:“小寒……”
小寒一腳踹得他跪到了碎玻璃渣上。
“舒服吧?”江寒呲牙咧嘴地朝他笑。
她當然不期待袁峰的回答,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將那姑娘細細觀摩一番,稱讚道:“你長得好漂亮,叫什麼名字?”
袁峰上趕著跟她說話:“簡……”
“沒問你,跪好。”江寒不耐煩地又踹他一腳,扭頭看向那姑娘。
小姑娘囁嚅半天,小聲道:“簡秋。”
簡秋白白淨淨的,學生氣仍然很重,兩手拘謹地放在腿上,有些擔憂地偷瞄著袁峰。
江寒心裏怒罵袁峰不是東西,又一邊讚賞他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審美。
很巧,她也喜歡長得白靜又乖巧的,如果笑起來眼睛彎彎,還有梨渦,那將在一個名叫江寒的世界裏無敵。
“喔,簡秋。”江寒笑盈盈地伸出手,“我叫江寒。”
簡秋傻乎乎地跟她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