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院點著一排又一排的火燭.
時不時的一列列井然有序的侍女端著一盆又一盆的溫水進去,等出來時溫水就變成了冰冷的血水.
正是冬日下著大雪的日子,不一會兒血紅的水就凍成了冰碴子,凍的人發抖。
看著侍女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冰,坐鎮在小院門口的楚惜芷心中一陣煩悶,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抽起腰間的長鞭往外衝。
她的這條長鞭抽過宮裏的皇子,也絞死過貪官汙吏,現如今沒道理打不得一個姓楚的郡主!
從小院到門口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裏裏外外就跪了一地的人。
她們已然知曉自家主子此刻衝出去為何,但也無一人敢上前勸戒。
楚惜芷走至門外時,外麵已然到了宵禁時刻,安靜的可怕。
天空飄著如同鵝毛似的大雪,不一會兒就落得楚清桃滿頭,她凍得有些哆嗦,但瞧著楚惜芷冷臉出現在麵前依舊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禮:“祁王府楚清桃見過長公主姑姑,願姑姑事事順遂,體態安康。”
她在這長公主府門前已跪了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裏祁王府卻沒有絲毫動靜,她她並不覺得自己被放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導致祁王府並不敢有所動作。
接下來的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楚惜芷遲遲未喊起,揚起手中長鞭抽向楚清桃。
一鞭下去楚清桃後背滲出絲絲血跡,她不曾喊疼,也沒有驚呼一句,隻是抬頭麵上蒼白不見一絲血色。
見此,楚惜芷麵上神情更加冷峻,眉眼之間也帶上絲絲煩躁:
“你倒是能忍!你可知我家橙兒如今還躺在床榻之上生死難料!今兒個本因是她的及笄禮!她自小重病纏身你作為她的姊妹怎麼忍得下心將她推入冰冷的池水還砸破她的腦袋?”
她常年忙碌,膝下隻有這一個孩子叫她如何不疼?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叫她恨不得帶兵踏平了整個祁王府!
可她又不能,她又何嚐不知,麵前的楚清桃隻是背後之人推出來的讓她出出氣罷了。
背後之人當真是可惡!
想起,楚惜芷眼眸之中不由的帶上一絲痛苦與陰狠。
楚清桃見此再次俯身露出血跡斑斑的後背:“今日之事是清桃之錯,清桃願由長公主處置!”
“處置?好!好得很呐!有上京貴女的風骨,今日若橙兒挺不過,你連同你背後做著縮頭烏龜的祁王府都會從整個上京消失!別以為祁王府不出麵便能躲過去,也不想想我楚惜芷是何人!”
說完,楚惜芷冷眼看著不遠處四處亂飛的鴿子輕笑起來。
祁王府?誰知曉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祁王府呢?
她楚惜芷乃當今聖人一母同胞的嫡姐,這天下就沒有能她不能做的事兒!
別說躲在背後不敢出來的宵小,就算是當今的聖人她都動手揍過!
楚清桃抿唇,如今她說什麼都已不重要,能做的便隻有等待,瞧瞧上天是否為她開得一線生機。
.............
此刻,屋內的楚清橙隻覺得四周一片嘈雜,她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隻是眼皮有些沉重,試了好幾下都沒能睜開。
沒能睜開她又把眼睛閉上,想要攢些力氣再試一試。
好在這次她成功了,隻是入眼的是一片花白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這是瞎了?
接著她就聽到有人說話:
“鳳清郡主這番醒來便是挺過去了,老夫先回宮向聖人複命,接下來的日子就需要好生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