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內,看著產婆將一切收拾好後,已經離開。
躺在石床上依舊沒有轉醒意識的穿封弦月,臉色的黑瘀是散了些,這個是個好消息,她的毒已經在慢慢消退,也顯然孩子的出世也帶走了她身體一些毒素的排出,她與孩子就是相輔相成的存在,誰也缺不了誰!!
隻是以防萬一,他還是將一顆藥丸塞入她口中,倒來一杯水一根竹棍,看著她咽下去--上次他的藥救了她和她的孩子,這一次他相信依舊一定可以救她。
總共五顆,兩顆給了她服下,卻是與解藥相克的,雖不會致死,但她身體太虛弱就是致命的,他不能冒險,隻能等到她吸收了解藥再喂她。
他有三顆,妹妹衛彩茜有兩顆,若對方中了寒邪入髓還能撐到找她報複或許是服了一顆續了幾天命,又或沒有。還有一顆不知所蹤,但他不想猜測,顯然是隨解藥一起送進軍營給他了,不然他不會醒的那麼快,也不會恢複的那麼好。
據他打聽,那個阿青將軍似乎命令了所有人不許將穿封弦月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當然也包括暫時失憶的北宮凕本人,或許對方早就看穿了她的誓死如歸與妹妹的報複,就像穿封弦月從未出現過一樣,了無痕跡!
給了她‘最後’最想要的自由與時間……
但北宮凕又怎麼可能忘記穿封弦月,不過欲蓋彌彰,暫時一葉障目罷了!
或許換言而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而肯定衛焰天還聽說的那個侍女,是被人活活吊在烈日之下淩遲處死千刀萬剮,死狀極慘,死不瞑目,好似軍營中也從未出現過這個人,隨著穿封弦月的‘死’而消失無蹤,蕩然無存,一切似乎恢複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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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石床上昏迷不醒的穿封弦月,一動不動,滿臉的黑瘀,再不是以前那個傾國傾城的嬌俏美人,這樣的她是不是也不願意再回到他身邊了!還有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傷害,傷到撕心裂肺的過去,不得而知!!
而如今這番結局,到底是誰贏了?他們所有的當事人之中,沒有贏家!!
除了東琰炔這個皇帝!
衛焰天眸色森然,炬色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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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
十天前赫連城一回到京城,隨即馬不停蹄的連自己的赫連王府都沒回去就神色凝重行色怱怱的直奔皇宮大內。
當十位禦醫親診,由最初的眉頭深鎖到最後的稍舒展一些,幾乎是十個日夜不眠不休,才將小家夥救了過來,身體慢慢恢複平穩。。
隻不過禦醫說會有些後遺症,比如到了冬天或者寒徹骨的天氣時會誘發一些寒疾,好好調理不會致命,但也不會根除,但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赫連城也等來了東琰炔的疑惑不解,顯然這個孩子是他的?詢問。
望著床上睡的正香的小男孩,長的那叫一個討人喜歡,東琰炔見第一眼就軟到了他的心窩裏了,唇角自然的跟著小家夥上揚。
若不是男嬰睡著,恐怕又要看到對方那毫無九五之尊的樣子調皮的逗孩子了,那個勁真像親生阿瑪,連北宮麗兒產子他都沒有這般高興到骨子裏,仿佛是種打心眼裏的眼緣,妙不可言!
“他是你的孩子?怎麼會中了寒邪了。”東琰炔隨意的詢問著,本就是閑話家常。
“這——我……”見對方正在等著自己的答案,赫連城轉過眸,側過身子看著窗外一眼,隨即才說道,“皇上也知道前段時間弦月失蹤我一直日夜不斷的在找她,您也知道珠兒一直嫉妒她,所以我們吵了一架,她一氣之下就跳入院後的深潭之中。。大晚上的本來就冷,雖然及時救起,但還是著了寒邪,大夫當時說隻能調理不能用藥怕傷到胎兒。我因為生氣對方的魯莽,所以一氣之下就一走了之,是暗衛向我稟告她要生了,我才匆匆趕回來,誰知一進家門就……”半真半假的說著,他找她,北宮珠是生氣大鬧了一通,天翻地覆的折騰,他是一氣之下才走的,更是繼續找她,隻是最後一步卻不知是巧合,救還是害?
當然這也是他第一次對東琰炔撒謊,欺瞞聖上,欺君之罪,欺君罔上!
聽著,東琰炔的眉頭顯然不悅,更無奈,“唉,你們都已是夫妻了,更是為父為母之人,怎麼還那般任性妄為,一個弦月已經夠讓我擔心的了,你們兩個還不叫我省心,可怎麼辦啊!”成了親也一點卻沒有改變,也真是無奈了。
“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待珠兒的。”經曆過生死之劫,他更知生命可貴,尤其穿封弦月昏迷不醒卻仍能拚命產子,那份震憾已深深讓他動容,原來為母則剛,北宮珠已是他的王妃妻子,他還拿什麼與對方計較,隻能永遠深藏心中的愛戀。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見狀,聽著,東琰炔才稍一絲欣慰的點頭,“這才對嘛,夫妻本就是同林鳥,要相互遷就寬容才能白首到老。”勸著,他怎麼感覺對方這次‘找弦月’之後似乎變了很多,眼神告訴他,赫連城懂事深沉了很多,這一點還是讓人由衷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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