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茜見過王妃,王妃吉祥。”
“……”
見對方不說話,她也不介意,“這是父皇跟大哥叫我送來的補身藥材,還請王妃笑納。”說著,拿過丫環手中的東西就準備親自遞過去,但當看到桌上的碗時,略微假裝的怔了一下,“這——怎麼那麼像我送給千妹妹喝的補湯?”邊說著邊走近一分瞅著,“難道……千妹妹懷疑我?”受驚模樣。
“主子,這千依蘿太過分了,您好心好意送補湯給她喝,她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拿來轉送給王妃,這當您是什麼,更當王妃是什麼,簡直豈有此理。”翠兒見勢也添油加醋的似憤憤不平的般。
“哼,這千依蘿想必是把我當壞人,更把我的好意當成了狼心狗肺。那麼怕我下毒下藥,那我就當王妃姐姐的麵親自喝了以證清白就是了。”說著,拿起桌上的湯藥就要喝下,卻被穿封弦月給伸手阻止了,望著對方清眸一絲深然,壓下心虛,小心謹慎的問著,“王妃這是何意?”
“彩側妃是來給我送東西,我收下便是,至於這補湯不管她千依蘿是什麼意思,既然到我這了就由本王妃自己做主。”說著,清眸微厲,洞察一切。
眼神交彙間的電光火石在空氣中閃著火苗,誰也沒鬆手,衛彩茜嘴角忽然一揚,“那也是,還是王妃想的周全。。”似認同,手中的力道也跟著鬆開。
但卻說時慢那時快,突然一把再一並奪過。
穿封弦月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將補湯全部喝下,尤其對方嘴角那一閃而過狡黠。她早猜到對方掐準時間出現就來者不善,還是棋差一招。
“王妃別誤會,我這也是怕千依蘿陷害我,如果她往湯裏加了什麼而王妃喝了那我豈不是百口莫辯。”解釋著自己剛才的魯莽不敬行為。
“她不敢也不會。”除非對方自己賊喊捉賊,心懷叵測。
“哈哈,是嗎?那彩茜就要拭目以待了,看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王妃慈悲為懷防不勝防了。”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帶著陰險的算計,讓人汗毛直立。“東西我已經送到了,彩茜就不打擾王妃休息養胎了,嗬……”
看著對方囂張狂然而去,竹葉擰眉,“這彩側妃簡直就是個瘋子。難道她不怕千依蘿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嗎?”
“她是要害我。”
竹葉疑惑,但仔細思然後,臉色大變,“如果她的孩子有問題,王爺懷疑的第一個人會是格格。”藥可是在西院更是當著格格麵喝的,大驚失色,“那現在要怎麼辦?”
“……。”驚天陰謀像一張無形又巨大的網讓人很不安,穿封弦月下意識的撫著腹部,她隻希望這個孩子沒事。
“格格,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先跟攝政王解釋……”雖然有點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竹葉話一出就覺不妥,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穿封弦月依舊沉默,內心深處不想接受,但答案已經如撥開雲霧見青天的白日般,由不得她再繼續“裝傻充愣”。
‘北宮凕,這場戲也是你想要的嗎?’
如果是,她再“陪”他演一次,但一定是最後一次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前提不能傷害到自己這個孩子……
從她置之而死地失敗後,黑炤國與他都在等這一刻吧,她終究在劫難逃避無可避,不能全身而退的當個置身事外的膽小鬼旁觀者,要親身體驗那生不如死的撕心裂肺。。
她就像個傀儡,送所有人一場“驚天動地”!
她咧開唇嘴角微微上揚,巨大的悲傷襲卷而來將她吞噬,緩緩閉上眼睛,清眸卻止不住的顫抖,眼角細碎的光晶瑩剔透反射著無語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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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意外。
半夜正當所有人酣睡中,睡的迷迷糊糊時。
西院的大門,被大力的破門而入,緊接著被大力推開的碰撞聲。
穿封弦月本就心事重重,淺眠中,突然的聲音一起就讓她猛的睜開眸。但還不待她起身時,房門也同時被大力的打開,在寂靜的夜裏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她迅速起身,伸過手拿起旁邊的衣裳,但顯然已經來不及。
北宮凕已經冷著戾眸走了進來,正用熾燃淩遲的目光盯著自己,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許是見她衣裳不整,他微眯了分冷眸,轉身之時飄來一句話,“我有話問你。”冷冷的毫無溫度。
待穿封弦月穿戴整齊後走出內室,廳內已被燈照的熾白。所有人都站在屋內屋外將整個西院包圍。
也顯然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也並無多少訝異。
但很快穿封弦月就知道事情比她預想的還要複雜,甚至在她所有心理防線之外,讓她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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