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膳。
看著坐在院中一坐就是一個時辰了的穿封弦月,竹葉感慨一聲,卻又不敢上前打擾,格格隻說想在院裏坐坐今晚不想寫字就一直到現在了。
直到深夜,秋深的夜還是有些涼意的,竹葉拿著裘衣走了上去披在對方身上,順便提醒了一句。
“格格,夜深了,進去休息吧。”
點頭,也不堅持,收回落寞的目光,起身,往屋內走去,神情讓人擔心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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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走出去的竹葉,遲疑了一下才關上門,穿封弦月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安慰任何人了。
一躺下,她的淚就像冰化的水一般直接順著眼窩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彙集如泉湧一樣浸入枕頭中,不見……
‘北宮凕,你是不是變了?’才短短兩個月他就要變了嗎?會不會太短了些?
白天的話在她腦中如利刃,讓她痛不欲生,狠狠而不留情的傷著她。
‘是不是我做回我自己,你就會離我遠去,讓我後半生都獨守空房?’她不敢往深想下去,她怕自己接受不了,更怕捅破那一層已經薄的不能再薄的窗戶紙,叫獨愛!!叫鍾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是真的那麼難?
她閉上清眸,任由淚水溢出,也掩住了她的殤然……
接下來五日。
北宮凕都沒有再出現,穿封弦月很不想打聽,但她又口是心非的想要知道,他在做什麼?有沒有按時吃飯?是不是還是很忙?
但西院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衛彩茜。
“彩茜見過王妃,王妃可安好呀。”
卻聽著更像她根本不可能安好之意,穿封弦月抿唇,淡寞,並未理會對方暗藏的輕蔑。
衛彩茜也不介意,起身上前了幾步,打量著上下。
“才幾日不見,王妃似乎有些憔悴呀。”
“彩側妃是特意來關心本王妃的嗎?”平靜。
仔細探量著,發現對方的表情可說毫無破綻,才收回目光,“是啊。彩茜一直覺得王妃是這世間唯一能讓王爺動情又心疼到骨子裏的女子,但——似乎要重新估量了。”
“你什麼意思?”
“王妃難道不知道王爺這段時間都在側院陪著慧側妃嗎?”故意一說,小心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之處。
果然,穿封弦月再完美的偽裝還是有了一絲裂痕,這一點讓衛彩茜格外興奮。
“也是,這皇家之地哪有什麼獨寵與專情的,都是新人變舊人,哪有誰能笑到最後。”暗諷。
“彩側妃休得無禮,我家王妃豈是你能諷刺的。”
“喲,這丫環還挺護主的。不過我這些話你都聽不下去了,那外麵那些流言豈不是都要抓來處死了。”毫不客氣。
“……”
見她隻是眉頭微鎖,並無多少異樣,衛彩茜總歸有些不是滋味的,她想看到的是對方痛苦的樣子,才能讓她的心勉強平衡一些。
“但是話又說回來,慧側妃進府最久,也最了解王爺的生活習慣與心意,王爺想著她放不下也是情理之中。王妃如果介意的話,彩茜可以為王妃指一條明路,保證能讓王妃永除後患,再無後顧之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