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禾遞給程梓澄幾張紙,“這是你所有的藥方。
前兩張是近半年吃的,再後兩張是你之後一年的藥,最後一張是最後半年的藥方。
這幾天我會教你認識這些藥材並讓你學會它們的熬製方法,以防萬一。”
程梓澄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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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裏是南方,所以這十幾方藥是最好找的。
不過這幾方藥長相有些相似,藥性卻大不相同,所以你一定不能把它們弄混了,這一株藥的不同點在於……”
程梓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雖不似第一次見麵時那般披著光,卻要比那時耀眼。從她身上溢出來的快樂也在他身上沾染了幾分。
這是他在父母雙逝後第一次沒有那麼緊繃著,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在幫他他暫時還不能確定。
這場巨大的變故使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隻是眼前的局勢對他十分不利,他本應死在那場刺殺裏,。如果對方是不計回報地幫助他,他是不敢接受的。
如今這般利益交織,倒是給了他幾分安全感。
這江山易主,到底是她的意思,還是他們的意思。他不得而知,也隻能被動接受,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提防著了。
至少目前,她是在幫他。
白霽禾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發愣,不由得出聲問他,“你在聽嗎?”
程梓澄回過神來,趕忙答道:“在聽的。”
白霽禾撇了撇嘴,“這可是你自己的藥,要是以後離了我你找錯了,後果也是自己負責,愛聽不聽。”
轉念一想,白霽禾又說:“不對,你要是吃死了誰來替我做事?!你必須給我完成任務了再死,你要是吃出毛病來,也不能耽誤我的任務。不行,你必須給我認真記!”
程梓澄不禁失笑:“我真的記住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耽誤任務的。”
白霽禾抬頭看了看天,驕陽耀眼,她眯了眸子,轉頭對程梓澄說:“有點熱了,我有幾天不去醫堂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一-
來到鎮上。
賣豆腐的大嬸笑著對白霽禾說:“白妹妹回來啦?喲,這是誰家的小郎君,這麼俊俏。”
白霽禾笑了笑回她,“這是我遠房的表弟。”然後帶著程梓澄跨進了醫堂。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隨後一位婦女推著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婦女似認出了白霽禾,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這小姑娘家家的,醫術不精湛就敢出來行醫,害人不淺呐!如今我夫君被你害成這個樣子,我們一家老小就靠他,你如今我們怎麼辦呐!”
然後又坐在地上大哭,“來人呐,替我做做主啊!這黃毛丫頭錯醫了我的夫君,把我的夫君害得好慘呐~”那位中年男子也配合著,坐在輪椅上皺著眉頭咳了幾聲,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婦女又接著哭,“今天醫堂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然,不然我就一死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