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啊，為什麼會這麼慘呢？”
灰塵，血液，混合在曉泉的全身。她提著那邊園藝剪刀一步步走向那光中的警察。
“有喘息聲，王明還活著。”
一位警察對著張隊低聲說著，眼睛布滿紅血絲，緊緊盯著眼前這一步步走來的少女。
“為什麼？我好像，回不去了。”
“她在說什麼鬼東西？”
張勇的血液衝擊著他太陽穴，渾身都熱氣騰騰的，似是隨時都會控製不住自己。
想要……親手將裏麵奄奄一息的凶手千刀萬剮……一點點……
囚禁起來……剜過他身上的爛肉確保他不會死去，在一點點折磨他。
直到他和愛人一樣痛苦。
他興奮著，渾身打顫。手甚至不受控製的發抖起來，大腦中已經完全被王明的慘樣占領了。
“這他媽不是你開槍的理由！”
趙蛟一巴掌拍上桌子上的文件，他額頭青筋爆起，眉頭皺的深深的，已完全拋棄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你他媽的！你衝動什麼啊？！”
“那他媽孟琳呢？！啊？！你他媽衝動這一下，萬一丟了工作啥的，孟琳怎麼辦？！”
太麻煩太麻煩太麻煩了。
如果不是那群好事的記者，私下張勇把這個畜牲打成篩子他都不會多說。
可他媽的現在省上幾十雙眼睛盯著他！
袒護一旦泄露……
“我他媽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他媽幫不了你。”
看著坐在對麵麵如死灰的張勇，趙蛟提不起任何氣力。
他委屈，他知道。
都是兄弟。
但是他有自己的弟弟。
“幫我。”
張勇的聲音悶悶傳來，他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他清楚趙蛟的死穴就是趙螭。
“好好好，我怎麼幫？”
趙蛟甚至氣笑了，他搖搖頭，硬生生又掉頭折返回去，看著依然頹坐在椅子上的張勇。
“怎麼幫？！啊？！我他媽的怎麼幫？！”
瘋了一樣的搖著張勇的肩，眼珠都快要瞪出來，紅血絲爬滿眼球，那是綿密纏繞的血緣。
明明他都熬過戒斷反應了。
為什麼不能讓他安然無恙的走？
“我知道，你的弟弟，趙螭。”
“現在就在你家裏麵。”
張勇依然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自從他們抓捕王明看到曉泉提著剪刀一步步走來他忍不住。
實在是——
好痛苦。
“我知道的，我不該開槍的。”
“可實在是忍不住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雙手顫抖不已。胡亂擦自己的臉，試圖清醒起來，但根本沒有任何用。
“為了我那敏感的妻子，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的一切都要按照她的喜好。我不能吸煙，隻能小酌。連拉個屎她都要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看著我……”
“我他媽到底是因為還愛著她，還是他媽的怕別人說我是個孬種而演出來……”
“他媽的我知道什麼啊……”
“所有的一切……沒有人。沒有人知道。”
“你他媽……”
趙蛟鬆開他的衣服，一步步向後退去。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房間隻剩下哭聲和呼吸。
“所以？你大半……”
“對，夜騎不開燈，就是為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