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打在大廳裏,看似清冷的別墅卻隱隱約約多了幾分溫暖的氣息。四麵的牆壁上掛著很多畫作,顏料細細的勾勒出這個世界,鮮豔美麗的色彩之中,用淡淡的光影描繪著一個恍惚的存在。
畫作上都有一道虛影,看不真切,卻又和周遭的一切融為一體。
“為什麼這些畫作上的人影都隻是虛影?”
林渡有些好奇,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男人,站在一旁接過江淵脫下的手套和外套的管家突然頓了頓身形,沒由來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霎那間冒出來的冷汗。
江淵瞥了一眼林渡好奇的目光,看著那張精致的麵容,又看了看牆上明暗勾勒出來的人影。
“會有的。隻是之前屬於他們的靈魂還沒有回來罷了,現在。我把我丟失的穆斯找回家了。”
沒有藝術家會不愛自己的穆斯,用愛澆灌出來的天使,怎會拋棄他的神明?
江淵的眼神熱烈而真摯,像是在訴說無盡的愛意。林渡被他看得一愣,搖了搖頭。
“找回來了,不好好保存,也一樣會弄丟不是嗎?”
林渡想起被殿下弄丟的日子,心中泛起一陣陣苦楚,隨即又很快揚起一抹笑意。
“也是。管家,把這些畫作拆下來,送到畫室去。走吧,我帶你去洗漱。明天一早就送你下山。”
江淵扯著林渡的手指,輕輕用力,帶著人往前走。林渡的手指很冰,是被雨水浸潤過後的那種涼意,隨著行走的風,熱量被再一次汲取。林渡蜷縮了一下手指,剛好勾到了江淵的手心。溫熱的手心傳來暖意,驅散了寒涼,讓林渡忍不住在多貪戀一下這片刻的溫暖。
直到上了樓,江淵將他帶入臥室。臥室裝修很沉悶,黑白灰的主格調占據這一片空間,裝修精致,被長期使用過的痕跡告知著林渡,這裏並不是客房,而是江淵的臥室。帶著江淵生活氣息的地盤連帶著江淵身上的氣息入侵著他的毛孔。
“浴室在那裏,衣服沒有提前準備,勉強你穿一下我的衣服了。就當穿了大碼的休閑服,你長得好看,別人不會覺得怎麼樣的。心裏別有負擔。私人物品的話,我那裏還有全新的,用不習慣我讓他們早些烘幹,先委屈你一個晚上。”
下次,我定然把你包裝成最精致的小王子。
我的穆斯。
江淵一邊說著,一邊將衣服翻找出來,林渡看著那條即將傳到自己身上的內褲被江淵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臉不由的紅了一片。他慌慌張張的從江淵手裏接過衣服,猛地衝進了廁所。
江淵看著像小兔子一樣跑進去的林渡,那隨著動作重重彈起的布料,導致他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腰。江淵的眼眸微微深沉,看著那被水珠浸潤的腰,看著那因為雨水的寒氣而染上的粉色。
就如同夕陽晚霞留下的最後一抹光彩。
江淵離開了房間,走到畫室用顏料細細的調試出剛剛的那一抹粉紅色,他不斷地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那一抹極為豔麗的色彩,不是豔麗,但是在他的眼裏,那一抹顏色比任何,他所調節出來的,所見過的顏色更加豔麗,因為那一抹顏色美到了他的心裏。
好像將他的穆斯徹底的據為己有。
林渡走進浴室後,拍了拍自己發紅的臉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遇到殿下就會變得失控。忍不住的害羞,逃避。
也許是太依賴於殿下。
“宿主,你是打算就這樣攻略陛下嗎?”
“不會。我們隻是摯友。如果沒有辦法完全用這一層身份讓殿下完全信任我,那就隻好陪伴他到死亡之後,在時間規律重新開始的時候讀取他的序列了。”
“為什麼不考慮戀人的身份呢?”
“因為陛下是不可褻瀆的。”
林酒鰭有些不明白,明明兩個人在對方的眼裏就是特殊的存在,也是所喜愛對方的,在雙方接觸的時候明明愛戀的腦皮層活躍程度都很高了啊,為什麼還是摯友呢。
林渡屏蔽了係統,打開了花灑。熱水淋在身體上,取代了寒氣,將溫熱的皮膚漸漸侵蝕,染上一抹粉,浴室裏的霧氣漸漸取代了原本幹燥的空氣,濕漉漉的氣息如同大雨之後的天地,衝刷走了一切不平靜。林渡梳洗好了之後,細細的洗淨自己貼身的衣物,緊緊的攥在手裏,不知道接下來該這麼處理這個東西。他不習慣將自己的東西假手於人,但是如果是殿下。
這一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穿上明顯大了一圈的衣物,無論是哪一件。
他忐忑不安的走出浴室,耳根泛著紅,慢悠悠的走出來,手裏還是死死的攥著那一片單薄的布料。直到他抬頭,看見了同樣也在看著他的江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