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慘烈的戰事,陸易心裏沉重了起來,開始憂心以後的生活,也對七姐妹的未來擔心。

陸父排行老幺,已經應征入伍一年多了,一直沒有音訊。陸母一直接連生育,生下七丫頭後,身體支撐不住走了。現在的頂梁柱是他的大姐十八歲的陸立媛,可是按照大乾國的規定女子到了十八必須婚嫁,不然就要官家就要罰稅了,拖一年稅重一年。在大乾國女性、未成年人和老年人是不交人頭稅的,這罰稅是針對家裏的所有男丁的,隻要家裏有男丁就難承受這樣的懲罰。至於沒有男丁的女戶一般是難以立足,會自發地尋找庇護。陸家祖父祖母肯定是不會願意罰稅的,也就是說留給陸立媛攢嫁妝嫁人的時間不多了。

他爹走的時候,也沒對這些事情留下話來,平時也隻是什麼事情都聽爺奶安排。唯有在他入學的事情上沒有鬆開,硬是頂著爺奶的壓力讓他去上學了。

他現在十五歲,已經過了童子試,已經有考秀才的資格了。隻是家裏爺奶說今年錢糧不趁手,沒讓他下場考試,先讓和他同齡的堂哥陸孝全先參加了。

為此還專門參加了一個教習開的加急班,光銀子就花了5兩。考完回來,陸孝全就信心滿滿,私底下在家裏說這銀子花得值,教習押題真準,後來果真中了。中了以後,大伯沒少吹噓,吾兒有舉人之資,日後必中舉。

對此,陸易嗤之以鼻,靠押題中的秀才就敢提中舉。舉人三年一試,一省一次才幾百人。陸孝全的水平比他可差了不止一點,也就是他發現每次他的成績比堂兄好時他伯母就會找事情學會了控分後,在這之前他這堂兄在他麵前可沒什麼自信。

不過這秀才還是挺香的,可以免十畝田稅,還可以除本身外讓二人免徭役,這可太重要了。這徭役不僅要自帶錢糧,幹的還都是苦活重活,不少人回來後就皮包骨頭脫相了。

陸易想了一下,這秀才,他還是要考的。

“二姐!二姐!不好了……”

一個女孩猛地一陣風衝了進來,兩人不由得同時轉身看向了門口。

“四弟,你醒了啊。”

神他媽四弟,明明他排行老三,是三哥才對。來人是七姐妹中和同齡的老三,對外稱是的他雙胞胎妹妹——陸蔓蔓。

明明家裏人都認定他比她大,可是她總是不服,沒長輩的時候就喜歡以姐姐自稱。

陸易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對方。

“蔓蔓,易哥兒剛醒還不利索,你別氣他了。你不是有要緊事嗎,快說!”

“我不是見他醒來了,高興逗逗他嘛。

對了,二姐。大姐和大房那邊鬧起來了,要分家。爺奶不同意,要打大姐呢。”

分家?

陸浣女眼前一亮。

“要是分家了,易哥兒就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了,就是再征兵也不會征到他了。”

接著她的眼神突然又暗了下來,這事情她爹在的時候都沒有解決,現在人都杳無音訊更別提幫她們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讓大姐一個人麵對,想到這她就想拉起陸蔓蔓一起出去,又有些猶豫地回頭看向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