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間,開啟一段殺生欣賞,再來一段剪影印象)
【故事一】
暗夜蒼涼,星辰藏匿,萬籟俱寂。
慘淡的月光,灑向林間,冷冷地照在一個身軀之上。
那是一個食肉者。
雪白的獠牙清晰可辨,猩紅的牙床上沾染著血絲,長滿倒刺的舌頭狂妄外翻,麵目凶極恐怖。
此刻,它躺在坑窪的林地上,翻著的幹癟無光的眼珠,身上沾滿了幹涸的黑血和濕潤的黑土,一動也不動。
它死了。
成了一具猙獰醜陋的屍體,異常安靜,安靜得如同從未活過一般。
再過些時日,林中的食腐者和土壤中的分解者就會各自發揮所長,或啖食,或慢慢將它弄成小塊兒,安穩地享用一陣子,直至最終將它“毀屍滅跡”,如同它從未存在過一般。
……
突然,它動了!
一點點,一下下,一寸寸,慢慢地……保持著倒地的姿勢,朝著腿的方向,悄無聲息地移動著。
它那瘦長斑駁的腳,微微抬著,仔細看去才發現,有一隻小手,正死死地攥著那枯腳,勻速地向前拖著。
一個小個子,正有力地拖動一個食肉者的碩大屍身,向林子最深處緩緩走去。
他的身體溶進了林間漆黑的夜,連月光都難以窺見他的容貌。
唯一依稀可辨的,隻有一個沉沉冷冷的背影。
他步子深沉,不緊不慢。
所行之處的黑土上,清晰地刻印了一個接一個凹陷的小腳印,然而轉眼之間,便被身後死沉的屍體給磨平了,再不見了痕跡。
……
屍體被拖到一個深坑旁,小個子用力一掀,便翻進了坑。
像一條死魚一樣打彎蜷在裏麵。
直到土重新填滿了坑,地麵重新灑上了陰冷的月光,小個子消失在林中,一切又恢複了如初的寂靜。
這樣的寂靜一共持續了十天。
第十一天午夜,土壤突然裂開,一隻枯爪從坑裏伸了出來。
……
……
【故事二】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原始的水域中,有一粒細胞自在地遊著。
它全身上下隻有一粒細胞(所以它的名字也叫“一粒細胞”,人類把它歸屬為“單細胞生物”)。
它每日被水浸潤環抱,覺得舒適又安全,它生來如此,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有一天,它吞掉了另一個細胞。
這不過是它的常規操作,沒什麼可稀奇的。於它而言,隻是吃了一頓飯而已。
被吞掉的細胞,一如往昔,在它的體內被粉碎,成了它的營養。
然而這一次,情況有些不同。
那個被吞掉的細胞,在它的身體裏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異物,並沒有被代謝或者排泄掉。
那是一個陌生的基因碎片。
這個基因碎片兜兜轉轉,最終像它體內的其它基因一樣,參與了身體日常的“建造修繕”工作。
(這裏還是稍稍解釋一下“基因碎片”大約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們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圖紙和模具,根據它來製造出身體零件,比如蛋白質、氨基酸等,然後把這些零件裝配成身體的組織、器官,或實現某種固定的生理功能等。具體可以搜索網絡哈!下麵繼續我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