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畫黃寧康就沒有畫何洛白那麼順暢了。
何洛白是閉著眼睛也知道他長什麼樣子,黃寧康卻沒有那麼熟悉,需要仔細觀摩了,才能下筆。
特別是在畫眼睛的時候,黃寧康那充滿了愛慕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難道就因為她也會畫畫?
拋掉腦子裏可笑的想法,春暖拿出了專業精神,隻把眼前之人當作是一位顧客,這樣一想,心也就放平了。
手下的筆也順滑了起來,在花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一雙內尖外雙、眼尾自然向外延伸,頗具氣色神韻的丹鳳眼就出現在了春暖的畫板上。
一直默默在春暖身後的何洛白見了,抬頭看了黃寧康一眼,這小子是什麼個意思?難道還不死心?
你看這雙眼睛,這是毫不掩飾啊!
但見春暖一直兢兢業業的樣子,也知道她根本就沒往心裏去,隻是當作任務來完成而已,何洛白也就不和這小子計較了。
有時候,你越是計較、在乎、想要阻止某事的發展,而得到的結果卻恰恰相反。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忽視他,徹底的無視他,這才是正確的解決之道。
想到這裏,何洛白也不在旁邊看了,直接和春暖道:“暖暖,我回屋讀書了,你不要累著啊!”
春暖根本就沒聽到,她正在觀察黃寧康腰間那塊玉呢!
既然要畫,那當然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那玉的紋路走向都應該清清楚楚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春暖旁邊圍觀的人也漸漸散了。
這也忒費功夫了啊,他們在旁邊看,都感覺累的慌,而春暖則不錯過每一個細節,連衣服上的花樣都能描繪出來,沒點耐心可真幹不了這個。
最後院子裏隻剩下了黃寧康和春暖,以及在旁邊磨刀霍霍的柳風了。
看著黃寧康半天也沒動過了,春暖笑道:“黃公子,現在隻剩下細節了,你可以起來活動活動,坐了半天了,也累了吧?”
黃寧康聽了,也不客氣,一邊慢慢的站了起來伸伸胳膊腿,一邊回道:“可別說,這樣坐著不動,還真是有點累啊。”
等到腿不麻了,黃寧康繞到春暖這邊,看她畫著自己,這感覺還真奇妙。
看著畫裏自己那飽含深情的眼睛,黃寧康不自覺的摸摸鼻子,難道表現的有這麼明顯?不知道春暖什麼想法啊?
但見她旁無他人的繼續描描畫畫,時不時的還能和他說上兩句,沒有半點的羞澀或者難為情的樣子,黃寧康就在心裏深深的歎口氣,這是他有意而她無情啊!
想到這裏,黃寧康也收了自己的雜念,隻一心一意在旁邊觀摩春暖作畫。
不管畫什麼,都是由輪廓開始,由淺到深,由輕到重,最後要突出的地方著重加深。
看著好像也不太難。可惜他用慣了毛筆,一時還真不習慣拿著硬硬的筆作畫。
又喝了幾盞茶,黃寧康期間起身看過好幾遍畫,也不得不感歎,這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誰能想到,這樣生動飽滿、猶如真人的畫像,竟然是用顏料直接畫出來的,而且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畫的啊,這得是多大的天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