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雍正身邊的首領太監蘇培盛尖聲喊道。
這蘇培盛是雍正皇帝身邊打小伺候的太監,旁的人都要給這蘇培盛幾分薄麵。畢竟若是得罪了這打小陪著皇帝的人,那在皇上耳邊說上幾句,便得不償失了。
雍正疾步走進翊坤宮,身上的串子撞擊著,手上的串也不停地搓動著。
“起來吧。”雍正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洛依依謝恩起身。這些禮儀本是不想做的,給一個男人下跪,起身還是恩賞,這對洛依依來說是難以忍受的,隻是身在大清,若是不守規矩,這一世也難逃一死。
“今兒夏常在死了,想必你也知道了,朕過來就是問問你,看看是否有什麼紕漏。”
雍正坐在翊坤宮的主位上,擺了擺手串,又掛回自己的手上,盯著洛依依問道。
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精妙,看在她哥哥年羹堯的麵上,是絕對不能興師問罪的,所以雍正沒有說定罪,而是問調查的人是否有什麼紕漏。
“回皇上的話,臣妾並不知道有無紕漏。”
“年妃,夏常在死的時候手裏攥著的是你送的楓葉,朕著人看過,這必然是死前攥住的。”
雍正頓了頓,又將串兒從手上拿了下來。
“也就是說,她死的時候,害她的人定然被她所見,而手上攥著楓葉,很難不說這是夏常在在指出誰是害她之人!”
雍正聲音越來越大,怒意也盛了幾分。雖說要看年羹堯的份上,但若真是華妃幹的,也是不能饒的,雍正是十分厭惡德行有缺,恃寵而驕的人的,平日裏對華妃的忍讓,皆是“前朝”的緣故。
“回皇上,臣妾並未出宮去延禧宮見夏常在,自然也不是臣妾做的手腳。”
洛依依話語平靜,心中也在思忖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雍正原以為華妃今天聽到質問,必然哭鬧,懇求原諒,但實際卻是話語平靜,並不承認。
這在心理學上是一種效應,當一個人向來以一種黏性對待另一個人的時候,突然有一天換了疏遠的,平淡的性子,那麼被對待的那個人就會異常難受,感到十分不適應。
雍正怒意更盛,又把串子從手腕上摘了下來,在手中搓弄著。
“那富察貴人宮裏的奴才怎麼說看見了你的貼身丫鬟頌芝,進了夏常在的宮呢?”
這富察貴人是滿軍旗,富察家族那可是滿清三大家族之一,所以剛入了宮便是貴人位分,和夏常在都在延禧宮,兩家是對門,自然能看到。
“死前手裏攥著你給的楓葉,又有宮人看見頌芝進了夏常在的宮中,你說不是做的,朕會信嗎?”
“蘇培盛。”
蘇培盛端著拂塵弓著身子走進來。
“奴才在。”
“華妃品行不端,暗害夏常在,著,禁足翊坤宮,非朕的旨意,不得出宮。”
“嗻。”
洛依依瞧得明白,年羹堯大軍在握,平定有功,自然不會因一個夏冬春的死對華妃有什麼懲罰,但絕不能受這冤屈,
現在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應該是夏常在宮裏侍候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