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第一監獄,女囚重監室。
監室的燈一閃一閃的,昏黃地如同清朝時冷宮裏的油燈,照的範圍十分有限,僅能在一張張或凶狠,或無神,或懺悔的臉湊近時,方能窺得這燈的些許作用。
這個監室裏關的都是重犯,一般女性犯了重罪都會被關進來,條件自然不會多好,其他監室的人遇到這個監室的人都遠遠避開,生怕哪句話不對,惹了她們,倒也不擔心罪加一等。
“洛依依,提審。”
外麵的管教毫無感情地喊了一聲,隨後兩個身穿製服的人將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子帶了出來。
她似乎沒有什麼恐懼的神色,好像是已經習以為常,這樣的程序已經走了無數遍,她似乎對路線輕車熟路,隻是腳上砸上了小鐐,不太方便,便一挪一挪地走向了監室外的小門。
“被告人洛依依,接下來我問你問題,你隻需回答是或不是,聽明白了嗎?”
“是。”
因為受過這方麵的管教,她已經對這個程序了如指掌。
“被告人洛依依,xx大學心理學碩士,你於今年3月25日殺害了你的男朋友,並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其碎屍,是嗎?”
“是。”
“根據之前你的陳述,是因為你的男朋友在和你戀愛期間,同時和多名女性交往,並在你懷孕之後製造意外毀掉孩子,是嗎?”
“是。”
“你的父母因為得知你懷孕之後,想要將此事告知你的男友父母,你的男朋友得知後製造車禍意外,你的父母身亡。但因為證據不足,根據疑罪從無原則,當庭釋放,你萌生殺意,是嗎?”
“是。”
“好,你還有什麼要陳述的嗎?”
“有。第一,那次車禍的證據,已經被損毀,之所以當場沒有查到,是你們的問題,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洛依依麵無表情地說著,之前的庭審中她都十分激動,這有關自己的父母,她必須讓那個男人得到應有的判罰,即使他已經死了。
但在那盞昏黃的燈下,她似乎明白了,她的男朋友有些勢力,早就在法醫到來之前毀掉了證據,根本沒可能定罪。
說罷,她卻歎了一聲。
“死都死了。”
審判長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多可惜的女孩子,青春靚麗,但沒辦法,手段太殘忍了……
“第二,我不認同您說的,我用了殘忍的手段,我認為對於這種人渣,這種手段不夠殘忍。”
滿庭嘩然,洛依依這句話足以讓罪名多一條“毫無悔改”,這是一心求死。
……
“請全體起立。”
洛依依渾渾噩噩地聽完了判決,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每次庭審都會想起自己如此短暫的一生,想起自己的父母,她聽到了最後的幾個字。
“死刑,立即執行。”
……
時間過得很快,也就一個月。
洛依依在風場上看著太陽,外麵的太陽十分刺眼,她任由陽光刺著她白皙的皮膚,身上黃色的監號服也難以遮住這毒辣的陽光。
她知道自己是必死了。本就被抹去了證據,自己還碎屍了男友,如果這都能緩,那就會很多人被認為這種事情不由法律解決也行,那就亂套了。
洛依依明白這個道理,但不後悔。她隻是覺得死後碎屍已經是對他的救贖了,沒有淩遲他。
“罷了,我可真殘忍。”
……
兩名身穿製服的人走進風場,遞給洛依依一張紙,上麵是死刑複核書,這證明最高檢已經同意了洛依依的死刑裁定,她馬上就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