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遲昭瑤吃驚又好奇的注視下,她說出了偷聽來的聶含玉紅袖主仆對話,“總之,萬望姑娘小心。”
“竟然還有這等事。”
尉遲昭瑤未施粉黛的臉上若有所思,還未開口,泡茶回來聽聞此事的婢女映荷憋不住了,“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欺人太甚!”
好脾氣的晴柔也抱不平:“他們太過分了。”
“姑娘哪點對不起他們夫婦,”映荷端著茶過來給阮秋月,氣得通紅的小臉卻朝向了美人榻上的尉遲昭瑤,“竟想出這等卑劣手段對付姑娘。”
阮秋月接過茶沒有喝,轉手放在了方桌上,一雙杏眼也難掩擔心地看著尉遲昭瑤,“姑娘,或許你會怪秋月多嘴,可秋月必須叮囑姑娘。”
“太子妃絕非外表那樣看上去那般溫良賢淑。”
“之前在丞相府她還未出閣時,我和其他婢女們便吃了不少苦頭。”
阮秋月下意識拉了拉袖子,遮住了手臂上聶含玉留給她的一道舊傷疤。
以往聶含玉不高興了,便經常私下裏拿她們這些下人出氣。
二姑娘於她一家有恩,她不能看著二姑娘身陷險境。
“你來通知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尉遲昭瑤微微一笑,桃花眸中露出感激,“這事我記住了,謝謝你。”
“姑娘太客氣了!”阮秋月站起身,一臉受寵若驚,“其實我……我這次來找姑娘,還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
阮秋月深吸一口氣,攥緊雙手,鄭重其事吐出了壓在心底裏的真實想法:“秋月懇請姑娘幫忙,尋找這幾味治病的藥。”
鬆開手,她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尉遲昭瑤接過細細看完,緩慢抬頭,清澈明亮的桃花眸一眨不眨盯著緊張到額頭冒汗的阮秋月。
“妾身知道這些藥材珍貴無比,即便對二姑娘來說都不易尋得。可除了向姑娘求助,妾身再無旁的法子了。”
一緊張,阮秋月又說出了尉遲昭瑤不喜的自稱。
她滾圓的杏眼裏隱有水光湧動,眼神幾近哀求迎著尉遲昭瑤的注視。
為了給娘治病,就算惹得二姑娘對她心生厭惡,她也必須開口求上一次。
“二姑娘,妾身——”膝蓋一軟,她正準備跪下再次懇求。
尉遲昭瑤示意晴柔攔住她,從窗前的榻上下來走到她麵前,“上麵的藥材是有些難尋,卻也並非尋找不到。”
“是給你娘治病的吧?逍遙和我說過這事。”
“你放心,三天後我便將你需要的藥材送過去。”
“莫再下跪了。”身為女子,看到另一個女子對她下跪,心裏說不在意是假的。
尉遲昭瑤拉著阮秋月讓她坐回椅子上,折起寫有藥材的紙張收好,“其實就算你不開口,藥的事我也會想辦法。”
神醫逍遙本就是她的一個身份,那晚她既然跟阮秋月提起會幫她,自不會失信於人。
“姑娘……”阮秋月杏眸中打轉的淚水滾落下來,嗚咽著說不出完整一句話,淚眼裏的不盡感激宛如溢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