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飛雪回到忠國公府,直接找到母親崔氏,和她哭訴了剛才在門口的遭遇。
“女兒實在受不了了!”添油加醋說了一通,她伏在桌前嚶嚶落淚,“我要毀了他們的婚事!”
憑什麼尉遲昭瑤那個賤人能在明年三月與蒼玄同成親,而她卻連嫁給蒼玄同的資格都沒有。
同樣是忠國公府的姑娘,她哪點比不上草包賤人了?
尉遲飛雪順手抄起一隻茶盞就要往地上扔,二夫人崔氏手疾眼快攔下,奪走茶盞瞪了她一眼,“你糊塗了?這兒是我和你爹爹的房間,不是你的春水居!”
“你信不信現在摔了這茶盞,你爹爹又要禁你足。”
“女兒心裏有氣嘛!”
“有氣也不是你在這裏撒野的理由。”二夫人歎口氣,拿了帕子給她擦淚,“不是誰都像娘這樣縱容你。”
有一回雪兒來這裏找她發脾氣,摔了一把茶壺。
誰知茶壺是聖上賞給國公爺的,乃稀世珍品。
國公得知此事大發雷霆,即便有她竭力攔著,雪兒還是免不了挨罵受罰。
二夫人放下茶盞,幽幽坐在尉遲飛雪身邊,“往後得改改你這動不動就摔東西的性子,不然就算嫁給了小王爺,他也不會喜歡你。”
母親的話正戳中了尉遲飛雪的痛點,她揚起臉,對著崔氏聲淚俱下:“不管女兒做得多好,小王爺都不會喜歡女兒,他被尉遲昭瑤那個賤人迷了心智,眼中隻有她,哪裏還會有女兒的身影。”
國公府門口的遭遇仿佛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嚨裏,卡的她喘不過氣。
“事到如今隻怕光生米煮成熟飯是不行了,娘,我們得想辦法除掉小賤人!”
一抹陰狠劃過眼底,尉遲飛雪猛地一拍桌子。
房間裏響起一陣巨響,崔氏連忙出去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引起注意,關上門鬆了口氣。
“你能這麼想,娘很高興。”
除掉小賤人,自己女兒以後就是國公府唯一的姑娘。
“不過,此事還應從長計議。”
她和雪兒最好都不親自動手,借他人之勢悄無聲息除掉尉遲昭瑤。
二夫人心裏已經有了辦法:“你窈窈表妹不是來京裏了嗎?”
“是來了,娘你還讓她到玲瓏坊去,交給她了一些被你打碎的首飾。”
張窈窈是她母親胞妹的女兒,也就是她的親表妹,自幼生活在貝州,如今十六歲年紀,還未許人。
張窈窈的爹,她的姨夫,乃貝州清河張氏張員外的三弟;娘雖身為妾室,但為丈夫生了兩個兒子,張員外的三弟愛之如命,張窈窈在張氏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是當地出了名的刁蠻潑辣。
表妹小姨與她和母親來往甚密,京貝兩地雖相隔甚遠,但她們常常書信交流。
“咱們請她來家裏坐坐。”
尉遲飛雪瞬間明白了母親的用意:“娘,你是說讓窈窈表妹——”
“噓,此事萬不可張揚。”
二夫人命自己的貼身婢女春桃去給住在客棧裏的張窈窈送去口信,翌日,待忠國公一上朝,得信而來的張窈窈就出現在了國公府門口。
“張姑娘,這邊請。”帶路的是崔氏的心腹婆子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