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櫃台後,忙碌的趙掌櫃一直在留意樓梯口的動靜,餘光中見她們下來了,忙放下算盤走了過來,“姑娘這就要走了?”
“嗯,你那妻妹人很不錯,日後她要有事找你,你盡管一概記下,等我托人或親自來問,你再轉達。”
趙寧安是個聰明人,又在玲瓏坊當了多年的掌櫃,很多話無需明說便能讀懂個中深意。
尉遲昭瑤有吩咐,他自然是連連應下。
“這個你也收著。”尉遲昭瑤取出另一枚雕工拙劣的木牌交給趙寧安,“往後凡是執此令牌者帶來的消息你都牢牢記住,對方如果有需求你能幫便幫。”
木牌上雕刻著歪歪扭扭的“′䍃”字,趙寧安接過一看,大吃一驚,“這、這不是?”
“沒錯。”尉遲昭瑤知他心中所想,卻並未過多解釋,“總之,日後你妻妹會持這令牌來找你,見令牌便如見我。”
“是,小的明白。”趙寧安收好令牌,親自送尉遲昭瑤坐上馬車。
目送車夫駕車向國公府駛去,他胸前揣著的木雕令牌似在隱隱發燙。
因嶽母生病一事,神醫逍遙的大名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並曾派人四處尋訪過其行蹤。
然逍遙公子真逍遙,世人難尋其跡,他用盡關係傾盡手段也隻是聽聞神醫逍遙會偶爾發布出象征著他身份的“木䍃令”,持此令可得逍遙公子醫術醫治。
“方才姑娘說秋月日後會持木䍃令來找我,此刻又給了我一枚……她,她怎麼會如此輕易拿出來兩枚木䍃令?!”
趙寧安想不通。神醫逍遙公子問世不過三年,在這三年裏他卻醫治好了連杏林穀都無計可施的行將就木之人,諸多疑難雜症到了他手上輕鬆迎刃而解,當真做到了“妙手回春”。因此,廟堂江湖中身患絕症者,無不想找到逍遙公子為其醫治。
可逍遙公子來去不明行蹤不定,沒人知道他是何時出現在南國的,也沒人知道究竟該到哪裏尋他。
還是有人後來聲稱自己得到了一枚“木䍃令”,憑此令神醫逍遙為他治好了多年來的頑疾。世人才得知原來有了“木䍃令”便能得到逍遙公子醫治,紛紛擠破頭皮也要得到一枚。
“這可是千金難得的木䍃令啊,姑娘她到底……”從哪裏弄來的?
趙寧安頭都想痛了還是沒想通。搖搖頭,甩掉這些紛亂龐雜的思緒,他走進了玲瓏坊繼續忙碌生意去了。
另一邊離開玲瓏坊回到國公府,尉遲昭瑤直奔父親在楓竹苑的書房,和他說了上官曦蘭及笄禮上發生的事。
“爹爹,昭瑤記得你之前說和安平侯吵過架,昭瑤擔心安平侯會拿及笄賀禮一事暗做文章。”
尉遲昭瑤憂心忡忡地看著書桌前伏案閱讀的中年男子,腦海裏又湧現起前世那些血腥模糊的記憶。
彼時他們忠國公府尚未倒台,隻是不得聖上寵信,安平侯便拿其孫女上官曦蘭及笄禮宴上,父親差人送去的賀禮僭越一事上達天聽,參了父親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