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達官顯貴口中人人稱讚的第一才女——太子妃,如花似玉的麵容扭曲如厲鬼。
“這草包的命真夠大的,雇傭百殺閣的刺客前去行刺都殺不死她!”
沒錯。
尉遲昭瑤從護國寺回府途中,遇到的黑衣蒙麵刺客,正是聶含玉花錢雇傭所派。
貼身婢女紅袖對她的咆哮震怒習以為常,附耳她耳邊低語:“娘娘,這次沒成功咱們還可以想旁的法子。”
“過幾日上官姑娘及笄禮不就是一次好機會嗎?”
紅袖是她出嫁帶來太子府的婢女,從小服侍她,主仆一心。
紅袖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
站在一片狼藉裏,聶含玉眼神狠戾:“尉遲飛雪那個蠢貨,想在護國寺裏毀了尉遲昭瑤的清譽,結果還沒成功。”
偷雞不成蝕把米!
聶含玉在心裏對尉遲飛雪一番鄙夷,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活該成不了氣候。
她深深瞧不起忠國公府的大姑娘,卻忘了一個時辰前,自己剛和尉遲飛雪經曆了同一種遭遇。
紅袖道:“雖沒成功,婢子倒覺得尉遲大姑娘的法子可以借來一用。”
“殿下是男人,男人都在乎女人的清譽。”
是啊,男人都在乎女人清譽。
紅袖這番話討好了聶含玉,她紅唇彎起一抹弧度,“尤其是殿下這種男人。”
陪伴蒼承乾身邊十多年,她很清楚蒼承乾最看重什麼。
即便他需要借助忠國公的勢力榮登大典。
但忠國公府二姑娘清譽敗壞,蒼承乾便會自動放棄這顆棋子。
他最不容許自己的東西被玷汙。
“交給你去安排了,可別像尉遲飛雪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婢女紅袖離去前,聶含玉仍在諄諄叮囑。
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
上午還晴空萬裏,下午一場大雨就突然來襲。
尉遲昭瑤站在玲瓏坊三樓雅室的一扇窗戶前,望著外麵織成雨幕的大雨出神。
安平侯孫女及笄禮。
爹爹曾派親信送去了玲瓏坊自製兜售的一套翡翠鑲珊瑚玳瑁蜜蠟麵首作為賀禮。
賀禮翠玉明珠價值連城,贈給侯府的姑娘,規製上是有些僭越了。
可以忠國公府的身份送出這樣一份賀禮,又在盛京默認規矩範圍內。
朝堂安定的時代,忠國公府送再貴重的賀禮給人也無人過問。
一旦朝野動蕩,國公府曾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會被拿出來雞蛋裏挑刺。
“雨下的好大,都沒什麼人來鋪子裏了。”
映荷的感歎從身後響起。
尉遲昭瑤打斷回憶,回頭看著扶手椅上哈欠連天的婢女,“昨晚沒休息好?”
“沒有沒有。”映荷擺手,“都是這天的緣故,一下雨人就犯困。”
尉遲昭瑤正想接話,樓下突然一陣喧嘩。
“呸!就你們這以次充好的金銀玉器,也敢聲稱是盛京第一的首飾鋪?要臉不!”
“看看!我剛在你們這兒買了沒一天的首飾,全都壞了!”
尉遲昭瑤探出身子,視線穿透雨幕看向樓下。
隻見玲瓏坊正門處,一個躲在油紙傘下的臃腫身形在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