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姐姐和太子殿下如此掛念昭瑤,昭瑤無以回報。”
那群黑衣蒙麵刺客,十有八九是聶含玉雇傭派去的。
五天前鎮北大將軍薛正陽的慶功宴上,她顯露鋒芒吟詩一首。
當時,太子蒼承乾的目光,可是久久黏在她身上不曾移動。
一向拈酸吃醋的太子妃,回太子府後豈會對此坐視不管?
雇傭刺客行刺而已,這種手段在前世的聶含玉身上屢見不鮮。
甚至小巫見大巫。
“我家裏隻有哥哥,沒有妹妹,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聶含玉溫柔道,“姐姐關心妹妹,不是理所應當麼?”
“是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到草菅人命,濫殺無辜。
理所當然到暗中用毒,不擇手段。
尉遲昭瑤星眸半斂,遮去滔天恨意。
“這幾日昭瑤你就在家裏好生調理。”聶含玉渾然不覺,猶在濤濤自語。
“四天後安平侯的孫女曦蘭舉辦及笄禮,到時昭瑤你一定要前去。”
“整日待在家裏容易憋出病來,你得多出去走走。”
和前世相差無幾的用語。
每次聶含玉算計著敗壞她聲譽,都會用此借口邀請她出去。
安平侯孫女上官曦蘭及笄禮便是聶含玉挑中的一次機會。
前世的上官曦蘭及笄禮上,她被上官曦蘭當眾羞辱。
當時她曾想反駁回去。
聶含玉卻說身為忠國公府嫡出二姑娘,應溫婉大方,不該跟上官曦蘭這種被寵壞的孩子一般計較。
太子蒼承乾也在場,她分明從他眼裏看到默許。
默許聶含玉的說辭。
是以,她選擇了息事寧人。
她過去一直以為太子喜歡溫婉可人乖巧體貼的女子,也一直為之努力。
到頭來落得個家人抄斬,自己慘死的下場。
值麼?
前世回憶接踵而至,尉遲昭瑤小臉蒼白。
聶含玉察覺出異樣。
“昭瑤,我看你神色不對,可是哪裏不舒服了?”
一隻葇荑搭上額頭,尉遲昭瑤感受著肌膚相觸傳來的滑膩。
額上掌心溫熱,她卻心裏冰冷刺骨。
哪裏不舒服?
她看到聶含玉渾身都不舒服!
歪頭避開聶含玉碰觸,尉遲昭瑤轉移了話題:“姐姐的邀請,按理說我不該拒絕。”
“可姐姐也該知道我與上官姑娘交情淺,便是去了也討沒趣。”
忠國公府與安平侯兩家來往不深。
父親尉遲如願一生剛正從未站隊,到死都忠君愛國。
安平侯卻是太子蒼承乾幕下朋黨。
前天進護國寺為太後祈福的三個盛京貴女:兵部侍郎三女陸雲溪、戶部尚書四女顧落吟、安平侯孫女上官曦蘭。
哪個不是私下裏跟聶含玉過從甚密?
她們背後的家族勢力,日後更成為了太子蒼承乾強有力的左膀右臂。
如今安平侯孫女及笄禮在即,忠國公府最多派人送上一份賀禮,已是給足麵子。
“不是有我麼,我們一塊兒去。”
聶含玉自告奮勇,“我與曦蘭還算熟稔,我為你們做介紹,一來二去的不就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