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朋友罵我是傻B。
她對我翻臉比翻書還快。
就在剛才,她將腦袋從我肩膀上探出,看我碼字。
她那兩個彈性實足的暖水袋輕柔地擠壓著我的後背,使我道心不穩。
“傻B!”她突然將我一推,罵出了聲。
我體內那股剛剛被她撩撥起來的洪荒之力,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
我轉過頭去,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誠想她又一個大嘴巴子抽來,打得我眼冒金星。
“ 媽拉個巴子,你看到有幾個人用第一人稱寫網文的?”
她有點恨鐵不成鋼,又指了指我剛剛完結的那本書:
“就為了一個盜版訂閱,你居然還寫到三十萬字才完結?”
我捂著臉,沒有吭聲。
我剛剛完結的那本書,幾乎沒有訂閱,但那個盜版訂閱幾乎雷打不動,總陪伴著我,在我的新章節上傳不到五分鍾,便付款了。
這使我有些莫名的感動,並感到無尚的榮光。
同時,也把那個盜版訂閱,引以為知己。
一本仆街的書,如果連盜版訂閱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實話說,如果不是為了肚子著想,我是不會完結那本書的。
將那本書完結,我總覺得愧對那個忠實地陪伴著我的盜版訂閱,愧對它每天付給我的那一毛八分錢。
我總覺得,是我背叛了它,讓它無版可盜,從而使它陷入了無法麵對那些等著看盜版的讀者的窘境。
我寫的書,本本仆街,連全勤都拿不到。
吃飯穿衣,我還得靠這個女人。
我暗暗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
小不忍,則亂大謀。
看著她罵罵咧咧地走出房間去曬衣服,我偷偷地開了一個文檔,寫出了新書的名目:我的女友是傻B。
不過,我很快又把它刪除了。
萬一被她發現,惹翻了她,我就得流浪街頭。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這輩子是不可能打工的。
我為人比較懶散,喜歡讀讀書,然後寫一些意淫的網文。
我相信,隻要我堅持,總能找到一些喜歡我的書的讀者。
既然嘴巴子已經挨過了,作為男人,我總要有些尊嚴,有點骨氣。
我決定繼續用第一人稱寫下去,哪怕她再給我幾個大嘴巴子,我也要堅持初心。
在鍵盤的劈哩啪啦聲中,我滿懷著希望,再次開啟了碼字之旅,將我的情感,傾注於字裏行間。
於是,我的第一人稱的新書,就在挨了嘴巴子後的火辣之中,閃亮登場:
《末世歸來的大佬》
第一卷 蹉跎歲月
第1章 喪家之犬
殘陽似血,冷月如鉤。
落日的餘暉將我照耀,灑滿了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喧囂的蟬鳴,更添寂寥。
我放下鍵盤和鼠標,從虛擬的空間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饑餓,驅使我走出了那間和她一起居住了數年的小屋。
那間低矮而又陰暗的小屋,曾經一度是我們的樂園,充滿了歡歌和笑語,充滿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如今,隻剩下孤獨和寂寞,讓我黯然神傷、獨自彷徨。
三三兩兩的行人,從院門外走過,但我知道,她不可能再像往昔那般,提著路邊買來的蔬菜,興衝衝地推開破敗的院門,笑嘻嘻喊道:
“我回來了!”
她窈窕的身姿、如花的容顏,猶如過眼雲煙,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了,留給我的,隻有無盡的傷痛和思念。
淚水,慢慢朦朧了我的雙眼。
“活該!”院子角落的桂花樹下,正在品茶的騰老頭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冷嘲熱諷,“自作孽,不可活。”
“放你的屁!看我哪天把你那破壺砸了。”
我擦了擦眼淚,怒了。我想讓他也嚐嚐失去心愛之物的痛苦。
騰老頭姓騰名飛,鰥夫一個,也是這破舊院落的主人。
他雖然年近八十,看上去卻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性格粗暴,為人小氣刻薄,卻在我們走投無路時伸出了援助的雙手,把他那間低矮而又陰暗的小屋無償提供給我們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