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君梧沫盤著腿嗑著瓜子就著酒,有一下沒一下搭著話。
與之正對應的則是同樣一副吊兒郎當,毫無儀態的商凃月。
“一晚而已,天就已經變了。”商凃月看向下方熙熙攘攘,擔驚受怕的百姓們,眉宇間湧上了一層凝重與疑惑,喃喃嘀咕道:“禁軍出動還說得過去,但沒想到連虎豹騎也出動了。”
“說說,你們到底幹了些什麼,雖是大喪期間,但也用不著這樣全城戒嚴吧。”商凃月頓了頓,眼底浮現驚異,“難不成昨晚的那場大火是你們做的?”
聽著喪鍾自東邊傳來,君梧沫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樣,磕著瓜子看著窗下官差、將士一一詢問、拿人,是挺誇張的,想到昨晚一事,不知鳳主上還能重新站得起來嗎?
夜離栩偏了偏頭,隨意道:“凃月姑娘太看得起我們了,我們隻不過就是去看了一場熱鬧而已,見證了事情的經過。”
“什麼!”商凃月噔的一下起身,“有戲看你們居然不叫上我,還是朋友嗎?”
“這不是怕攪了你的好夢。何況若被發現了,你澤城大小姐的身份該怎麼解釋,說你跟我們是一夥的?還是特意跟來抓我們的?”君梧沫先替商凃月斟了杯酒,最後才替自己斟了杯,“這酒就當賠罪,可好?”
“好吧,”商凃月頓時如泄氣的球一般,焉了下來,重新坐好,“你說的在理。”
“不過阿沫,”商凃月頓了頓,“你們這也倒是間接的幫了他們一把,尋機將罪名扣在你們的頭上。”
“幫了就幫了,”君梧沫拍了拍殘留在手掌上的灰塵,“既然看了戲總得付錢。”
“……也是,在理。”商凃月愣神過後隨意敷衍道。
“如今鳳輕啟已死,鳳主上中風未醒,怕是,”夜離栩神色晦暗、複雜,“快了。”
頓時,三人沉默不語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少間,商凃月方道:“不得不說鳳輕洛這手段真是高,也真是狠。”
“就等接下來了。”夜離栩補充道,“照以往的推測,相信很快就會有新的動作了。”
“閣裏的人都已安排好了,隨時都能行動。”君梧沫淡淡道。
“那便好。我這就去信給大哥,沒出意外便好,若有我這邊也可著手安排。”商凃月眉頭緊蹙補充道,“下一步,鳳輕河登上少主君之位怕是會忍不住發兵,屆時又將是一場動亂。”
“不錯。”夜離栩頓了頓,“但其他各方勢力未必不會有所準備。”
頓時,君梧沫心中猛然一緊似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卻又不知為何說不上來,抓不住。看來還是要聯係一下墨玄鄴,隻是他會嗎?
君城,須得盡快回去了。
夜離栩注意到君梧沫的異常,眼神柔和,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事罷了。放心吧沒事兒,不用擔心。”
此時,另一邊。鳳輕洛從葬禮回到南苑後便卸下了麵具,那悲傷的臉上轉而一變,露出一抹狠厲及勢在必得之色。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她偏要登上那個位置,何況本就是她的。
一拍手掌,旋即兩道人影應聲躍入窗內。
鳳輕洛沉聲道:“叫你們辦的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