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別愁眉苦臉的了,你應該這樣想,至少咱們現在成功了一半。”
夜離栩抬眼看向她極為認真道:“雖然有白二公子、白三公子相助,不過大牢裏外都有重兵把守,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冒險闖大牢?要不你還是別……”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嘮裏嘮叨,囉哩囉嗦了,還是說在你眼裏我就那麼怕死?”
夜離栩急忙否認道:“當然不是了。”
“那不就得了。”君梧沫起身離開待走到門檻時,側頭瞥了眼道,“咱們的命早就綁在一起了,所以我這麼做也隻是為了我自己,你不用覺得有所愧疚,有所負擔。”
夜離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忽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安撫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彷徨……他心裏一直以來都明白,她其實完全可以離開的,不用在意他的死活,可她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了……
是夜,夜離栩和君梧沫兩人戴著麵具,穿著夜行衣在白三公子和白二公子的暗中幫助下順利找到了關押白大公子的牢房。
白大公子雙手雙腳均被厚重的鐵鏈銬著麵如死灰躺在草席上,旁邊還有蟑螂老鼠不斷亂竄,可他好似沒有感覺一般,眼睛直直盯著上方。
覺察到腳步聲傳來,翻了翻身:“你們是來送行的還是來送飯的?如果是來送飯的那就請回吧,本公子說過了是不會吃這飯的。”
許是沒有聽到回話的聲音,轉頭看去,登時大驚起身道:“你們是誰?!”
夜離栩用劍劈開鎖鏈,走了進去:“白大公子,沒想到你到了這個時候都還端著你那公子的架子。”掃了一眼陰暗潮濕的四周,道,“看來白大公子在這牢房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你們究竟是誰,要幹什麼?!”他頓了頓,如恍然大悟般後退道,“你們,是老三派來殺我的!”
夜離栩聽見他這話,眼底頓時充滿疑惑之色。這也才沒過多久吧,就把自己忘了。對哦,他後來又重新去打造了一副麵具,他認不出來很正常。
“我們確實是來殺你的,不過你隻猜對了一半,我們並不是你三弟派來的人。”在他驚懼的目光下又道,“不過此事也跟你那三弟多少還是有點關係的,要不是他與大長老調走看守的獄卒我們還真不可能這麼順利來到你麵前。”
“你們是一夥的!”他突然笑了笑,隻是那笑容看起來十分可怖,瘮得慌,“本公子淪落到如今這地步就是你們害的!”說著他衝到夜離栩麵前作勢要掐住他的喉嚨,可惜被夜離栩躲過去了。
就在這時,白大公子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那聲音,那身形與麵前這人慢慢重合了起來,驚呼道:“我想起來了,是你!可……可是你們當初又為何要救本公子?難道這也是你們的計劃?”
夜離栩抬了抬眉:“不愧是白大公子啊,這樣都能把我們認出來。不過,有一點你搞錯了,當初在街上救你純屬意外,”突然他加重了語氣道,“那是我此生做過最大的一件錯事。”
“你什麼意思?”
夜離栩將麵具取了下來,緩緩走向他道:“你還記得夜家嗎?還記得夜城多少無辜百姓命喪你手嗎?!當然,你不記得也沒關係,我都一一替你記著!”
“那天,我正帶著人在城外采藥,等我得知消息趕回時,”這時他額頭上、脖子上青筋完全畢露,指關節哢噠哢噠作響,咬牙切齒道,“就看到滿城的屍骸,血流成河,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