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怎麼傻站著？”一個醉酒紅臉的男人倚靠在牆，“我打120，就讓你們站著的？”
“好在我在電話裏說情況緊急，嘿……嘿，否則也喊不來你們。”
“嗝——”他打了個酒嗝，“怎麼，剛才是沒聽清嗎？”
“我說，我和我兄弟喝醉了，你們把我倆送到茹家酒店去。”
他話剛說完，躺在他旁邊另一醉醺醺的男的，突然大喊：“我沒醉！”
“我沒醉！”
“繼續喝！”
葉一晨：……
他吸了一口氣：“他們這是無端占用醫療資源吧！”
“真的不能報警嗎？還管不了了嗎？！”
“不能！”秦笙淮按住他，認命地扶額，“罰不了。”
“最多是把他們交警察安置……”
……
晚上11點55分。
急診區。
秦笙淮手裏拿著一次性杯，在飲水機處接水。
“哎。”她歎了一口氣，目光有些恍惚：“身體累，心也累……”
她把另一杯水遞給葉一晨。
葉一晨接過，順勢給了楊進，沒提防手一抖，水濺出幾滴。
楊進接過：“……晨哥，你手抖了？是不是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香腸肉鬆卷遞了過去。
“看來急診的工作負荷是真的大，尤其這次急救外出，你以前這時候都還很精神的，就像現在，你餓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
“沒事，還有5分鍾就12點了，到時換完班，我們早點回去休息。”
“嗯。”葉一晨接過香腸肉鬆卷，順勢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實際上他也發現了，這兩天他明顯比以前更容易累，尤其是今天。
他抬頭掃視了急診留觀區一圈。
目前還在留觀區的就三五個病人。
沒有任何特別的。
他看到其中一個躺著看手機的老年男性患者，心念一動。
那老年患者旁邊瞬時彈出一個虛擬信息框。
【男性，62歲。】
【主訴：患者因肛門塞異物無法自行取出，於今晚前來急診就醫。】
【患者否認自行塞物，稱不小心坐到。】
葉一晨：……
繼續往下看。
【體格檢查】
【肛門局部檢查發現有明顯的腫脹和疼痛反應。】
【直腸指檢】
【指檢中發現異物（茄子），長約20厘米，直徑約8厘米，被卡在直腸位置。】
【實驗室和影像學檢查結果】
【血常規、尿常規及生化指標未見異常。】
【X光檢查未見明顯阻塞表現，但可見異常影像顯示異物輪廓。】
葉一晨：……
他看了看肉鬆卷上還沒咬到的烤腸，默默地把沒吃完的香腸肉鬆卷收了起來。
楊進看他的動作，覺得奇怪：“咦？晨哥，你怎麼不吃了。”
葉一晨：“呃，我突然覺得不餓了，遲點再吃好了。”
楊進撓了撓臉：“哦。”
稀奇了，第一次見晨哥東西吃到一半還舍得放下的。
葉一晨才收好，頓覺一陣疲憊感襲來。
果然……
跟他猜測的一樣。
他必須要意念控製才能看到那些病史診療信息框。
而這又是需要耗費他的體力和精力的。
怪不得使用這個虛擬信息框的幾天，他特別容易疲憊和饑餓。
“還有5分鍾，”秦笙淮雙手合十，喃喃道，“保佑能平平穩穩地度過，順利完成交班。”
下一刻，三人端坐在急診的候診椅上，眼巴巴地盯著時鍾。
“4分鍾。”
“3分鍾。”
“2分鍾。”
“1分鍾。”
“12點！”
“交班！”
“交班記錄前麵對接好了的啊，我們就先走啦。”
秦笙淮急吼吼，利落地脫下白大褂，對著換班急救外出任務的兩個同事揮手道。
話音剛落。
“笙淮，笙淮！”有人喊住她。
秦笙淮定睛一看：“淩安醫生？今天你急診值班啊？”
淩安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還帶著一卷抽紙，表情有一瞬的痛苦扭曲：“太好了，幸好你沒走。”
“我...我肚子突然疼得厲害，怕是扛不住了，能不能，能不能幫我頂一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