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原名叫楊帥,在家排行老二,所以都叫他楊二。楊二就如他的名字一樣,長得帥。他的父母在西南的邊垂小村上算不上特別好看的人,頂多不算醜,但兩人的所有優點都加起來也不如楊二好看。不過在質樸無華的農村外表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更多的是看你能幹多少活,賺多少錢,所以這種優勢在楊二18歲以前完全沒體現出來,頂多上初中時收過兩封情書。

直到他跟著他二叔一起到沿海城市,見識了一圈外麵的花花世界他才開始意識他也可以左擁右抱。可惜他有心沒膽,因為怕搞出問題,要是結個婚能解決那還好說,他就怕跟他要錢。

說白了就一個字——窮。

可是窮也得成家,他在外幹了五六年多少還是存了點錢,但大部分都交給了父母,這會兒二十三四,家裏也開始張羅他結婚的事。那按他父母的想法就是姑娘一定要踏實,能生孩子,肯幹活。楊二看來他父母是想給他們自己找個免費的勞動力,基本屬於妄想。而且就現在的行情來看,農村的都想嫁鎮上,鎮上的都想嫁城裏,誰還願跟他去過苦日子。因此楊二並不看好自己的婚事,感情上難免有些抵觸,因此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他二叔。

雖然楊二一窮二白,但他忘了他還有張帥臉,加上在建築工地幾年幹下來,練了一身精瘦的肌肉,即使黑點也是更顯得他膚色健康。光從外表來看,要說沒姑娘喜歡那還真是難事。可他二叔的要求也實在是太低了點,楊二一路罵咧咧地從小公園走出來。

這事要從頭來說就是他二叔給他介紹了對象,在這小公園裏相親。說是他二叔認識的哪個包工頭的女兒,比他大兩歲,不嫌他窮,並且光看照片就答應了婚事。楊二以為他二叔又坑他,沒想到真的是坑他。那姑娘剛見麵就要開房,明天就要領證。楊二嚇得當場就跑,除了覺得姑娘實在有點醜外啥也沒來得及看清楚。

然後他走出還不到十分鍾,他二叔的電話就打來了,先罵了他一頓,顯然是認為他攪黃了一樁好婚事。楊二懶得和他扯,就光聽他罵,等罵夠了才說是工地上有兩個工人中暑,工期快到怕趕不上,讓他去頂。

楊二想他剛惹了他二叔,不敢再惹一次,隻好無奈地應下。其實他剛離家的時候也是跟他二叔一起幹的,他二叔包工做室內裝修,賺錢不算多也不算少,但除了給他點零花錢就再不發工資了,說是直接存起來回家給他父母。楊二倒是相信他不會訛他的錢,但他的血汗錢他連摸都摸不到這也太坑了,於是過了不到一年他就跟著人上工地去了。

這會兒楊二抹著滿頭的汗,望著如同公園一般隻見樹不見房子的小區分不清方向。他二叔隻給他說了個門牌號,他卻不想這一個門牌號與另一個門牌號隔了這麼遠。

楊二吞了吞口水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棟房子,他走近後發現大門微開著。他想就算有錢人也不該介意有人問個路吧,或者還能討口水喝。隨即又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地方連個小商店也沒有!

可當楊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聲音,他發誓他不是有意要聽的,隻是對方的聲音太大,顯然是想不到門口會有人出現。

“不是陽痿,隻是有時不舉!”

“放屁,你他媽才不孕!”

“我再說一次,隻是有時不舉!”

“大概九成機率,你敢再說一次陽痿我先閹了你。”

“操,你才不孕!”

聽到這裏楊二已經想收手了,但門已經被他推開一半,並且屋裏的人朝他轉過來,正滿眼暴戾地盯著他。

此時楊二身上的背心被他脫下來搭在肩上,汗水沿著他的臉頰往下滾,一直滾到腰線處,因為口渴微微張著嘴,胸膛規律地起伏,常年的體力勞動讓他渾身不見一點多餘的肉。

但楊二並沒注意到自己吸引過來的目光,他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草草地掃了一眼屋裏麵的情況。

華麗的虛表就不多說,他一眼先看到桌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排一模一樣的手機,手機旁邊是一摞不怎麼與房間相配的書,因為他經常走在街上就有中年大媽上來給他發一本,比如什麼關愛男性生殖健康,專治不孕不育之類的。而剛剛打電話的男人身上隻裹著一條浴巾,還鬆垮垮地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再接下來,楊二就看到了改變他今後命運的一幕,那個男人浴巾下緩緩地撐起小帳篷,大有破浴巾而出之勢。

說實話,楊二並理解透前後因果,他條件反射地把門砰的一聲關上,匆匆離開。作為男人他也不是不見待這種事,就像小便時他常常偷瞄旁邊的人,並暗自比較大小。現在他隻是下意識認為他得知了一個有錢人不為人知的秘密,大有會被滅口的危機,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