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盯著那妖豔的花紋，腦袋裏忽然靈光一閃。
他記得醫聖穀有一種秘術，可醫死人，活白骨，說不定可以救回月璃。
但施用此術，有違天命，會受到嚴重反噬，九死一生。
藍玉咬了咬牙，定下決心。
管他呢，大不了再穿回去。
“慕朝雲，我突然想起一法子，是我醫聖穀的秘術，或許可以救月璃。”
“什麼法子，隻要能救阿璃，但試無妨。”慕朝雲聽藍玉說有法子，死寂的眼中重新染上些許希冀。
“此法可有逆天改命之效，但要求極為苛刻，需要與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每日以血換血，七七四十九天不間斷方可奏效。”
慕朝雲一聽，眼中欣喜濃烈的幾乎溢出眼眶。
他正好同阿璃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是不是他就可以救阿璃。
隻要可以，一點血又算的了什麼，拿命也可以。
“我可以，我同阿璃生辰都相同。”
藍玉頗為驚訝的抬起頭，沒想到這麼巧。
“換血還需前往極陰之處，而如今隻有溟玄洞滿足條件。”
而且換血之痛堪比噬心之痛，但藍玉沒說。
慕朝雲做了這等忘恩負義之事，他活該。
“李夙。”
“奴才在。”李夙掀開簾子，看見慕朝雲的白發，僵在那裏。
“陛下，您的頭發…”
“吩咐下去，即刻前往溟玄洞 。”慕朝雲瞥了眼變白的發絲，沉聲道。
李夙急忙的上前:“不可啊，陛下。您剛登基不久，權位不穩。朝中那些舊黨...”
“放肆，朕做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能質疑了。按朕說的吩咐下去。”
慕朝雲抱著水月璃向外走去。
仇早已報完，沒有阿璃，要皇位又有何用呢。
“是，奴才這就去。”李夙被嚇得身子一抖，急忙退了出去。
“淩夜，讓淩一假扮我處理政務，我大概要很久都不會回來了。”
“是。”
陰冷的寒風從洞口吹出，二人進入溟玄洞。
慕朝雲將懷中之人緊緊裹住，詢問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此法隻能救死人...”藍玉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的心疼。
慕朝雲表情僵在臉上，半晌才緩緩抬起手探了探水月璃的鼻息。
還有氣息，但很微弱...
慕朝雲凝視著水月璃蒼白虛弱的臉，還有什麼能比看著心愛之人死在眼前更折磨人的事呢？
時間好慢，慢到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
直到懷中的人身體越發冰冷，他動了動僵硬的腿，動作輕柔的將她輕放在玉棺中。
藍玉走上前看著她，嘴唇微微蠕動卻沒發出聲音。
慕朝雲閉上眼睛，緩緩靠坐在玉棺旁。“藍玉，開始吧。”淚水劃過嘴角，是鹹的。
一時陷入短暫的沉寂，最終藍玉出言打破了它。
“好。”
手腳利索的從懷中拿出儀器開始操作。
“嗯哼...”悶哼聲從慕朝雲嘴角溢出，大滴的汗珠順著他的臉流下。
手腕痛，心也在痛，像是在懲罰他。
未來世界。
“不... 不要！”水月璃猛地驚醒，濕呼呼的睡衣貼在身上，黏糊糊的。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角滑落，心砰砰直跳。
夢如此真切，就好像她親身經曆過的。
大片大片的迷霧遮掩了她的視線，依稀可見一襲紅色的身影。
“過來啊，過來啊。”
聲音不斷的指引著她走向迷霧。
恍惚間迷霧消散，她的視線變得明亮。
映入眼簾的是茫茫大雪和鋪天蓋地的紅色交相輝映，而自己在一座城樓之上。
她繼續向前走。
“不！”
尖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猛然轉身。
眼睛微微瞪大，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那個人沒有臉！她沒有臉！
她呆愣在那裏，那人卻突然跳了下去，這可是城樓啊！
她下意識衝過去想拉住她，卻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墜落。
“我死都不會放過你！”淒厲的女聲久久回蕩在她的耳邊。
水月璃按住胸口，從噩夢中慢慢緩過神來。
已經好多次了，每當她閉上眼睛，夢中的畫麵就會浮現出來。
有時會出現一個白衣男子，但她隻能看清他的半張臉。
他的唇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