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一人。"
"什麼?那我不就是孤身作戰?"
"你隻是潛伏,偷些有用情報,作什麼戰!"
"那我得殺多少人?"
"誰讓你殺人,多點用腦子,殺人的前提是對方要殺你,你是自衛本能。"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甲方’?"
"見他們幹嘛?大家都是地下活動,見了更危險,你隻需要按指示做,有錢收就行!"
"我好像重新走回我媽的老路……"
"胡說八道,完全不一樣!湯一,你隻是線人,抽絲剝繭地扯出一根有用的線,交給付錢的甲方。"
湯一托腮思考,認真過高中期末考。
"3年,我們幹3年就退休,到時你有錢有自由,我也買條船回故鄉,找回我的從前,然後慢慢離世。"
"師父,我不缺錢……"
"也不能隻看錢,你繼承我的衣缽,說不定你很有興趣。"
"嗬嗬,反正和我媽鬧翻了,叫我去打工,別啃她老本,那我就先實習一陣子。"
"中環區金金大廈頂層,後勤部,你直接去應聘。"
"後勤部是什麼職位?"
"徒兒,從低做起……"
今晚月缺了好久,烏雲半遮半掩,清冷淩晨2點,街道有稀少貓狗走動,和時不時的車聲。屯門市場一層倉庫,有一間門前堆了許多雜物的門麵,後門半掩,陸續進出了幾批人。
林義一身黑衣,蒙頭罩麵,曲起一邊腿,坐在長桌邊,手裏鬆鬆握著銀色手槍。眼睛盯著兩名手下數錢,然後裝箱,桌上已裝滿了4個手提箱,眼看第5個箱子快一半,她說:"別數了!"
兩名同樣穿黑衣的人停下動作看她,林義跳下桌子,"你倆分了吧,後會無期!"
"尤姐!"小艾扯下口罩喊她,正想說什麼,林義揚手一巴過去,她撇過頭,唇角破裂,滲著血。
"我叫唐曳!"林義說完,瞥了一眼過去,對另一個手下說:"把手提箱拎我車上後尾箱!"
"是,曳姐。"
說完便提著兩個箱子走了出去,林義也拎了兩個離開。
一路加速回到住宿,扯掉帽子和口罩,小區門口的保安正在牆邊撒尿,她看了眼,將車輛靠牆停好。下車,鎖好車,步行穿進廢棄的製衣廠,抓著手電筒照亮腳下,她腳步又輕又快,梯階上的厚灰在昏暗裏依舊飛揚著。
一頭濃密卷發,在纖細腰間蕩了蕩,到了頂層時,天邊月亮圓了回來,俯下清光,在半舊的雨棚上明亮,秋風拂動邊角的碎布,嗦嗦輕響。
她向鐵板橋走去,一個高大身影倚在水泥圍欄,她視而不見,腳步未停。一隻手臂從側邊摟她,她掏槍抵他下頜骨,他俯身吻她,她撇過頭,他雙手捧起她的臉,力道十足,連吻也是。
衣領拉鏈被拉下,男人的手掌伸進去,林義推她,被轉身抵在圍欄邊,槍口抖到他脖頸,他吻她鎖骨,她扯他打了定型泡沫的頭發,他咬她肩膀,扯她內衣。
"你再不停,我開槍!"她吼出一行眼淚,男子在她胸前說:"開吧。"
"最後一次!上次說好的!"
"是你說的。"他扯落褲子,扔一邊。
"去你媽!"林義哭喊,又被拽了個回身,被他抵著,風吹凍一雙纖細的腿,她輕顫著,淚水洶湧而來。
"尤尤……"他抵著她耳邊,聲音啞成碎片,"你欠我的。"
"林七!我恨你!"林義側著臉,月光照出她素淨的小臉,柔美精致,杏眼挺鼻,豐滿的唇型很是性感,淚水凝著光。
"噓……你愛我都來不及,3年前,你自己親口說的。"
林義一愣,被他撞了下,眉擰緊,淚水掉在圍欄外,胸口跟著發疼。
"就為了這一句,我幫你殺了22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