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三公子以會試第二十七名進了殿試,殿試上,他感覺年輕的皇帝盯著看了很久,那目光極為冰涼,隻恨不得把他瞬間五馬分屍。
秦景燁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龍椅上年輕的帝王,但是他對殺意向來極為敏感,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殿試,秦景燁在心裏麵默默歎了一口氣,有始有終吧,就當是。就著和風曦暖,秦景燁認真寫著卷子。
大殿內都是提筆寫字如同春蠶咬桑葉的沙沙聲,一人麵色極為出眾,碾壓了眾人那個姓秦的書生在殿內極為顯眼。
一身帝王黃袍的蕭懷信的心裏並不平靜,手一直捏著椅背,若不是在朝堂上,他自詡是個明君,蕭懷信簡直想要直接揮劍把這個和汝南王極為相似的書生給直接殺了。
他一直知道謝沅在未出閣之時被人奪取了清白,而蕭定衡也並不是孟光熙之子,他如今今日他已經知道是誰了,想著後宮內還等著和自己一起回去用膳的謝沅,蕭懷信麵上的冷意才去了一些。
秦景燁回家之後,就一直被頻頻暗殺。
秦景燁如今也大概知道想要他命的是誰了,頓時覺得當今皇帝如此年輕,但是腦子似乎不太好。他沒由來覺得自己有些冤,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得罪了那位帝王。
“景燁,你還是出去避一避吧。”秦景燁的娘擔心看著還在練劍的兒子,這幾日她見到兒子仿佛走了黴運一般,就是走在外邊,也會有掉下的刀劍。
其中意味的事情,在短短十日裏,已經發生了無數次了。
而秦景燁也大概是本朝唯一一個殿試落榜的人,具體原因根本無緣得知,秦家也沒有上通天命之人。秦景燁的父親,也對秦景燁做官就此死了心,如今到了這副田地,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曾經為了銀錢做過麒麟衛,但是自從秦景燁要準備會試之後就不當麒麟衛了,也不管友人宋弘的唉聲歎氣。
麒麟衛直屬皇帝,秦景燁不禁慶幸自己不再做麒麟衛,不然那不是找死。
他才得知,要殺自己的是當今的天子,不過見過自己一麵,就要殺他。
皇帝派出了天下高手,卻還是殺不了秦景燁。後來秦景燁頓覺無趣,就背著一把劍去遊曆天下了。
如此被針對,秦景燁也沒有太過悲觀,他是活過一世的人,對於現在的人生,對秦景燁來說,就如同白撿一般。
他的心裏藏著一件事,自從十九歲那年之後,他的夢裏總會出現一個看不清麵貌的女子,雖然看不清麵貌,但是秦景燁覺得那一定是極美的女子,她的眼眸如桃花一般,眼角帶著紅,似乎自己聽過她的聲音,嬌中帶著冷。
臨行那日,宋弘來送他,“要我說你讀書做一個文官,還是屈才了。出去遊曆一番也好。我請求一事。”
“何事?我一定做到。”秦景燁驚訝微微挑眉,他和宋弘相識多年,還從未見過宋弘這副模樣。
宋弘話語懷念:“若是你去到離幽州不遠的地方,可否替我去看看那裏。那裏的人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