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猜到一些，我沒跟她說過。”慕玖是個情商忽高忽低，智商卻很高的人，所以隻要有點風吹草動，她立即就可以連接出很多事情，所以紀無修知道關於自己家的事慕玖有一些準確的猜測，他也沒刻意攔著她知道，就挺順其自然的。
隻是他卻也不打算主動說。
言禾曉不大明白紀無修的用意，又問到：“那你為什麼不主動告訴她？你不信任她？”
“不是不信任。”他與慕玖的信任早超脫正常人的閾值了，而他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我不想她對我的感情是源自於同情。”
紀無修望向了門邊的方向，那明媚的女子此時也不知道在皮什麼，她光彩烈烈，又離經叛道，體溫微涼、心卻是熱的，那璀璨的眼睛仿佛融彙了萬裏江山。
隻是這麼一個女子，她熱心了所有人，而他不希望他在她心裏變成那所有人的其中之一。
說來好笑，他一方麵利用她的熱情不斷讓她同情自己、守在自己身邊，一方麵他又期待她對他的好並非是因為同情。
“哥，你居然也會惆悵啊？”跟紀無修時間久了，言禾曉也是個情商高層，自然看得出紀無修淡定之下藏著的情緒，也突然大悟，“合著，整了半天是你單戀我嫂子？”
“你大可不必說出來。”本來單戀就夠慘了，再說出來更慘了。
言禾曉抿了抿唇，想笑又不敢笑：“那之前不是我嫂子一直追著你嗎？這怎麼突然角色互換了？”
對啊，之前的慕玖一直瘋了似的喜歡他，追他的車都會追幾條街，哪怕再失憶，變化也不至於天壤，所以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早就想過：“也許，她不是她。隻是，她到底是誰？”
“來了來了，萬裏江山圖！”
正說到此處，一眾人群裏響起了高呼的聲音，觀賞完壽石，賀三爺也不落下地將自己家的寶貝禮物請了出來。
不同於言豫的糊弄，賀三爺這東西是真寶貝，畢竟自己家閨女跟紀家的玩得好，再加上幾代世家，之前也沒什麼矛盾，那老太太的壽辰，必然得獻寶。
賀三爺已經招呼了兩個傭人，將禮盒打開，裏麵一卷保存精致的畫卷被兩個人一人一邊的捧著。
隻聽賀三爺道：“比不上言家古董之王的稱號，但因是老太太生辰，因此獻上了我賀家的傳世之寶，萬裏江山圖給老太太賀壽，諸位，賀某在這獻醜了。”
“嘩啦...”一聲畫卷打開的聲音，兩個傭人將這幅古畫向兩側拉開。
這畫卷之上畫著萬裏江山，長兩米寬五十分，卷中無不刻畫著這萬裏河山的極致景色，仿佛作畫人是踩著祥雲，俯瞰著那錦繡河山。
落款處是作畫人的名字，寫著幾個字，不過沒有寫全名，而是寫著【九公子，字—絕塵，號—子雅居士，萬時曆：明熙一百二十六年春，陽和啟蟄。】
紀無修也順著眾人視線看了一眼，微微一愣，這幅圖...
“唉，紀無修，這畫現在值多少錢啊？”慕玖不知何時走了回來，不大符合她不怎麼貪財人設地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