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本座就說不會讓你死的。”她笑得有些癡,仿佛在欣賞著什麼。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站在遠處,那白衣就好像黑泥中盛開的最潔白的雪蓮,隻是那人很生氣,那光彩奪目的眸子染上了血絲:“阿九!你對灰燼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嗎?本座隻不過是讓它又回到本座身邊罷了。”她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眸中的紅瞳釋放著狂傲的妖冶,“長澤,你煩不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總來煩本座作甚?”
“你可知道,世間萬物自有他的來去,強行逆天,所得的根本不是原來的!”
“本座不知道。”她僵硬地側頭,笑得驚悚。
白衣男子見狀,那黑曜石般若星辰的瞳孔中釋放著一種難言複雜的情緒,良久,他幹淨利落地祭出了一把跟他一樣白的長劍,一揮劍,白光直接往骨架生物上打去。
“你做什麼!”她臉猛地冷了下來,抬指一劃,紅光與白光撞在了一起,有些難以置信,“你要殺灰燼?”
“它不是灰燼,留下來隻會讓所有人萬劫不複。”男子說話一向簡短,做的多,說的少。
而她也不留餘地,既然刀劍相向了,便就打一場好了。
她腳下騰起了黑蓮,一步步踩到了半空中,雙手一攤指尖滿是刺人的紅芒,道:“長澤,你要敢動它,本座滅了你,你別以為本座殺得了萬界,唯獨殺不了你....”
————
記憶回來,慕玖咕嘟咕嘟又灌了幾口酒,酒瓶子空了。
回想起來,那應該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跟長澤打的一架了,不過有一點她不可否認,關於灰燼的事,他說對了。
原本她以為她可以控製的,可沒想到有一日,複生的凰鳥失控了,毀滅了一個城鎮,而凰鳥在悔恨中,自己選擇自殺了,那是它第二次死去...她竟然眼睜睜看著凰鳥在她麵前死了兩次。
如今想來,大約就是他們所說的報應吧。
此時,小琵琶坐在慕玖一旁的樹枝上,又開始彈了起來,那音色聽起來好生悲傷。
“霓裳,五千多年了,你就沒學點歡快的流行樂?”慕玖抱怨了一聲,喚了琵琶本名。
小琵琶聞言,用她那柔美的聲音,認真道:“學了。不過奴家覺著此刻,更需要哀傷一點的...主上...大黃走了,此時那邊在辦理給它火化入葬。”
琵琶纖細的手指了指遠處,雨下得很大,地麵上飄著一層薄霧,看不真切。
慕玖愣了愣,良久深吸一口氣,突然從樹上直接翻落,砸了下去,而後,往遠方的葬禮處跑了過去。
靈貓也蹲在樹上,距離琵琶的位置很遠,望著慕玖跑走的背影,不大敢正麵跟琵琶說話地小聲不解道:“這個人類非要這麼別扭嗎?”
“不是別扭,是她吃過了太多的苦、見過了太多的死、淋過太多的雨,想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淋過雨,還要替別人打傘嗎?”靈貓更加不解,先前慕玖所作所為看起來像極了是真的在助人為樂。
“誰知道呢,興許治愈他人的同時,她也在治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