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楊廣與秋月溫存了一個晚上,多少次顛鸞倒鳳,他們也記不得了,反正楊廣是真正地感到了滿足。
清早起床,他看了看簡陋空蕩的閣室,又看了看身邊的美人,心想,量我楊廣,也是晉王,父皇次子,卻是這般待遇,怎麼能與你太子楊勇相差十萬八千裏,你夜夜笙歌,嬪妃無數,我卻要臨幸個自己心愛的宮女都需這般小心,而且還要藏於這般破舊陋室,這難道就是我楊廣所想要的生活嗎?不,不可能,你太子能有,我楊廣必然會有,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廣咬了咬牙,在心裏把楊勇罵了幾句,就因為你比我早生了些日子,難道就要比我富貴嗎?凡事我就要處處低下於你嗎?想我楊廣,文采武略,哪一點比你楊勇差?甚至可以說強你幾倍爾。
可想歸想,罵歸罵,現實就擺在那兒,楊廣也隻能在心裏開始憎恨楊勇,卻也無法,不管怎樣,父皇母後也都是以節儉為首,連父皇的龍袍舊了,他都不讓做新的,而隻是將就一下,母後也從不穿太多的綾羅綢緞,平時比較樸素,他們一日三餐從來不準奢侈浪費,因此,他們也不準皇子及眾臣子奢侈浪費,如此幾年,隋朝積攢下了豐富的國庫國銀。
當然,人非聖賢,皇後又是一國之母後,而且又喜歡涉政,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物,莫非王物,天下都是皇帝皇後的,他們盡管節儉,但天下之物盡由已出,盡由已管。
這獨狐後別看衣著用餐比較節儉,但她這人卻非常嗜好金銀珠寶,恨不得天下金銀珠寶之財盡歸自己所擁有。
獨狐後對一個人好壞的評判標準,多是以誰送她金銀珠寶之多來定,那些知道她喜愛珠寶之權臣,隻要投其所好,送去世間罕見的珠寶,必會得到她的賞識,那些不知道她有這個嗜好的,以為她是真節儉之皇後,從未送過任何財物的,就會讓她在心裏開始記恨,意思是臣子眼裏根本沒她這個皇後,就會借機找點小茬子使點顏色給他們看一看,敲一敲,可憐那些臣子,卻並不知因何得罪皇上皇後,隻知道自己中規中矩,為朝廷盡力就可以了,俗不知,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道理。
這其中就有一個重要人物不得不說了,那就是皇帝與皇後身邊的貼身太監劉安,此人別看隻是一太監,卻能左右逢源,見色行事,深得皇帝與皇後的喜愛與信任。
這劉安,不管什麼大臣,他一概不放在眼裏,因為他的話有時比皇上的話都好用,那些權傾一時的重臣都不得不見了他低三分,因為他在皇上皇後麵前三言兩語就能將你這個人說得一無是處,也可以說得是盡忠盡效,就看他怎麼說了,這就看你對他怎麼樣了。
於是,那些有頭腦的臣子,雖然知道他隻是一個太監,也都投其所好,不斷地送給他珠寶珍玩,他總是笑而納之。
這其中就包括晉王楊廣,楊廣見了他,從來都是先低三分,不時地送點禮物給劉安,這劉安覺得一個晉王能對自己屈尊下架,所以從心裏還是很喜歡這晉王楊廣的,他也為晉王通報了不少消息,也為他以後奪嫡篡位起了重要作用。
晉王還沒收拾妥當,小太監德安就一陣風地跑進來了,看到晉王與秋月正在更衣,他似乎想退一步,卻沒動。
晉王麵露不悅之色,心想你小太監好大的膽,本王沒允許你進來,你竟然衝撞本王,於是不耐煩地訓斥道,“小德安,你是不是想找死呀?”
小太監也知道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可是,為了表對晉王的忠心,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晉王,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求見,劉安公公已到了府上。”
楊廣一聽,心裏一緊,他知道,劉安可是皇帝皇後身邊的紅人,平時他雖然待他不薄,但他很少到自己府上來,這一次來,難道會有什麼重大變故?
他一聽,加快了穿衣的速度,忙說,“劉公公說什麼沒有?”
“這倒是沒有,他隻是說要見你,所以我才一刻不敢停地跑來見你,才衝撞了晉王。”小德安知道晉王不會怪罪他了,連忙為自己解脫。
“好了,好了,本王不怪你,還要好好謝你,走,快隨本王回去。”晉王已穿好衣服,不忘記朝秋月的臉上親了一小口,然後道,“美人,等本王以後有空閑了再來看你。”
這秋月沒有像昨天一樣粘著晉王不讓走,而是深情地看了一眼晉王,“隻要晉王心裏裝著秋月,秋月就知足了,你是王子,該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你快去忙吧,別在臣妾身上耽擱了事情,那樣秋月也擔不起,秋月也不想誤了晉王的大事。”
楊廣一聽秋月這般通情達理,心裏那個喜,看來自己遇到秋月也是自己的福分,他朝秋月的臉上輕捏了一下,然後匆匆去了。
看著晉王匆匆而去的身影,這個被前朝遺棄的宮女,此時心裏也是五味雜陳,自己曾想過也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天日了,也許會在宮中像大多數宮女一樣慢慢老去,甚至連皇上皇子的麵都不會見上一次,可是,沒想到,昨天自己一時興起,本應該去洗漱房去洗衣服,卻去追逐蝴蝶玩耍,竟然會偶遇晉王,而且還沒追問她為何會不做勞務在玩耍,她不知這是福還是禍,隻得在心裏歎一聲,隨天意吧,也許與晉王能共眠一夜就是她最大的福分,死以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