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快到了!

男人慶幸的神情僵在臉上。

背後的異熊嘶吼著,將他滿口吞下,一片衣角從它嘴角咬裂落地,臃腫的皮毛顫了幾下,唾液順著牙滴下。

食物進入胃部,已是囊中餐。它綠色的眼閃動光芒,興奮地朝她們嘶吼震懾。

純洱隻想找到東西就離去的,但這異熊太貪心了。

熏惡的口氣衝進純洱的鼻子,連帶著幾滴差點噴濺過來的口水。

她嬌臉黑沉下來,嫌惡地睨瞥這頭不知死活的畜生。

背後荊棘躁動生長,淩亂飛舞的藤蔓顯現了她此刻的怒火。

還真是,尋死呢。

麵前的異熊躍躍欲試地匍匐龐軀,猛然一躍。

噗呲。

荊棘從它的腦袋穿刺過,如山一般的身軀吊到半空,掙紮了一會,再無動靜,黑俅俅的眼球向上翻,露出眼白。

純洱扔甩開荊棘上的異熊,隨意抖了抖拽出的肉花。

順著她不滿的視線,嵶貝看了眼軟癱在地上的屍體,用聖光將腦孔的血流止住,像那樣殷紅汩汩窮淌的有些惡心。

“殿下,那株草藥,形貌喜好如何?”

寒邑?

純洱回想書上記載的圖例。

冰魄藍煙,形如合百,根密蛛網,蕊..蕊什麼來著?

“大概冰藍色?”

“再具體些呢。”

單憑色係,屬實過於廣泛了些。

純洱又想了想出穀前那人交代的話。“寒邑喜水耐寒,不到必要並不現身,匿於隱蔽。”

“注意有水的地方。”

嵶貝點頭,拔出腰封處的佩劍。

白金刻鑄斬斷了空中彌繞的霧,鏹地插入地中,劍身的光彙入大地,尋著方向四射擴展。

幾瞬時間,嵶貝睜開眼。

“子。”

坐落北的方向。

嵶貝拔出劍插回劍鞘。向麵前射出聖光,強勁光亮霎時照明前方,露出與周圍相差無幾被樹遮掩的徑道。

異熊的屍體剛好擋在前麵,純洱抬步從它的身上踩過,中間的部分鼓鼓囊囊,她碾了碾,綿密毛發將腳底沾上的泥草擦拭幹淨。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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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地方,長得都一模一樣?”

冗北辰徒步走在樹林中心,周圍繁密的枝幹插著一根根赤色利箭。那是他標記路線用的。

剛剛已經繞回這處兩次了,現在是第三次,依舊是這個破地方。

又一支赤箭射入。冗北辰揮揮周身的霧,舉掌幻出烏稚,它正乖順地在籠子裏休憩。

他抬手扔進一塊鳩食。

“喂,別睡了,快聞聞這有沒有你主人的氣味。”

這次烏稚沒有去叼起禽肉,依舊一動不動倚在垂蕩的金秋千上,平緩的呼吸仿佛並沒有聽到呼喚的聲音。

冗北辰皺起臉,以為這鳥睡死了,伸手去打開金籠的門,打算叫醒它。

“別睡了,這才什麼時辰啊。”

門開了,烏稚卻一下子飛出來,圍著他轉了幾圈,又竄到高處天空,不見蹤影。

“我靠,你這鳥還給我裝睡!”

“下來!趕緊給我下來!”

對著空氣仰天喊了幾聲,連個鳥叫聲都沒有。

冗北辰跳腳,還不下來是吧?

他抬手化箭,許多支箭被擲向上空,多是高度不夠,到半樹腰時就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