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間便能升起土地,改變地形?”無塵木木地重複道。
心中卻是想起了自己的師父萬象,似乎除了他,隱族中再無人有此大威能。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尚且年幼,不過二百歲的年齡,還沒見過隱族中覺教與通教千年前的大能施展實力。
他隻朦朧間聽說,千年前通教第一天才、彼時的通教首領八岐子背叛隱族,私奪不朽麵具,率領一眾通教子弟於玄元島起義,卻是被萬象輕鬆鎮壓。
即使八岐子用出通教那失傳已久的真形法身再借以不朽麵具的力量通化真形為一頭遮天蔽日的八首大蛇也是不敵自己的師父萬象。
那一戰中,萬象揮手間將便將玄元島升至空中,為防止通教叛黨逃跑,他抬手間又將通教子弟準備的核舟大船分形肢解,船舶甲板圍帆布碎裂漂浮散開,猶如被一隻大手拍裂了一般,至今仍懸在玄元島的上方。
那八岐子眼見不敵,使出渾身解數,以陰陽二氣護住已身,竟使出覺教法門振金罩,在玄元島戰場上破開一道缺口,自空中掉落,逃到了日輪國,企圖作最後的殊死一搏。但最終卻是被李寄前輩聯合日輪的土禦門、日下、千鳥家族擊敗封印。
“很抱歉,我雖是東海仙人,卻並不能覆地翻天,移山倒海。”無塵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徐徐道。
也許自己的師父萬象能夠做到這些吧!畢竟從無塵有印象以來,萬象就已是隱族的首領。在他的記憶中,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自己師父的實力,萬象似乎從上個紀元開始便已經有了如此威能,沒人知道萬象的強大到底是因為什麼……
“啊,這樣啊……”特木爾的語氣中滿是遺憾。
“哦?為何要能有翻山倒海的威能才行,難道普通的仙人幫不了你們草原嗎?”無塵好奇地問道。
“仙人哥哥,普通的仙人雖然給予我們草原幫助,但是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我們草原的問題。”特木爾用起了草原部落最真誠的禮儀雙手隆袖,認真地回答道。
“百年前炎武大帝親自率兵在漠北草原與我們草原五大部落交戰,本來我們草原部落占據上風,一度打得無極軍民敗退九十裏地。但是,不知為何天生異象,狂風、山崩、冰雹在我們草原部落的駐地齊發,一時間死傷無數。那無極軍民乘機出軍,將我們草原部落勇士擊潰。”
“倘若如此,倒也罷了。天不順意,器如人,兵敗猶可接受。但是自那場大戰以後,極北之地千年不化的堅冰不知為何突然碎裂,無盡的寒氣自北而下,凍殺草原的牛羊水草,那一年位於最北部理堂的星鹿部落受災最嚴重,直接或間接的凍死餓死了上千部落居民。並且這寒氣還在逐年向南下沉。導致天災異象頻生。”
“為了生存,為了尋找肥美的水草地,我們不得不向南挺進。但這也無疑加劇了與無極帝國的衝突。多年來,無數草原勇士死在南拓的路上,但是為了生存,為了延續,我們不能停下,隻能一直這麼走下去。”
“如果有仙人大能,替我們草原凍結極北之地的堅冰,止住寒氣南下,也許我們草原部落就會回到北方狼胥祖地平穩安和的生養牛羊了吧……”特木爾條理清晰,有條不紊的講道,讓人根本看不出這是十二歲少年應有的沉穩與胸襟。
“哎,原是如此……”無塵歎息道。
無極上下皆說草原人蠻夷蠻橫,侵擾國境,殊不知他們也隻是為了生存而已。但是倘若草原部落安心於自己的漠北草原一帶,不進攻無極。又怎會導致那極北之地寒氣侵擾,以至於自己的草場受損?
說來,這人世間的無盡爭鬥,不過是利益與貪心所驅使的博弈,你不讓我,我欲占你。與那陰陽二神不休的死鬥又有何異?終是雙方承受爭鬥的後果與苦難,猶如無間輪回之獄,永劫無間。
無塵看著麵前的的草原少年,他麵孔堅毅,眼神堅定,瞳孔中亮著一股莫名的力量,似蒼狼之凶狠,似雄鷹之銳利。
不知怎的,無塵在這個十二歲的少年身上竟感受到一種王者的氣息,那是深埋於血脈中的霸氣與驕傲。
三百年前,桓月作為第一任隱族使者,奉命跟蹤監督蒼狼王的行跡,在他死後將不朽麵具回收。
隻是不知為何,桓月在交還不朽麵具後,卻是又叛出隱族,重返凡世,從此了無音訊,無人知曉她的蹤跡。
在無塵成為隱族使者後曾在師父萬象的要求下,在聚窟洲明鏡台處運營卜卦之術推算一名女子的姻緣命理。從星象羅盤上顯示那女子的姻緣星象與正北方蒼狼星象所交纏。
現在想來,這女子便是自己的師姐前輩桓月了吧。
那麼麵前的這個少年就是……
無塵伸出中食二指輕輕扣在特木爾的額頭眉心處,隨後調動周身的陰陽二氣,彙聚進指間傳入特木爾的身體。
嗯。
特木爾沉悶一聲,隻覺眉心處疼癢難耐,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鑽進自己的體內。眉間傳來的異樣讓他難受萬分。正欲搖頭擺脫無塵的扣指時,渾身傳來一陣陣暖意,他隻覺四肢氣力充足,精神飽滿,是說不出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