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虞歸晚揉了揉自己的脖頸，麵色古怪。
她對那晚的事情沒有記憶，虞清清話裏的真實性也有待商榷，但是她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痕跡不是那麼簡單。
不像是歡愛留下的痕跡。
倒像是——
被人打的？
但是素不相識的人沒事打她幹嘛？
而且不是白沐澤，那是誰呢？
*
門外，虞清清去而複返。
發現門把擰不開後，正在敲門，像是生怕沒人發現，連聲音都是拔高的：“晚晚，白沐澤說想見你，我隻能把他帶過來了！”
虞歸晚剛換好新的婚紗。
聞言眉梢一挑，不疾不徐地推開門：“怎麼了？”
虞清清看著她，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嫉恨。
連白沐澤都有片刻失神。
婚紗漂亮，剪裁處處透著精巧，比起上一件更加貼身，哪怕裹的嚴嚴實實，卻更顯玲瓏體態。
人更漂亮，眉目是令人驚豔的精致，一顰一笑皆是風景，舉手投足皆是風情，眼波流轉間，瞳孔都是細碎的光。
虞歸晚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虞清清其實並不能完全掩飾自己的情緒，隻是她當年太蠢，身在局中看不透罷了。
白沐澤率先反應過來，向她伸出手，神情痛苦：“晚晚，你不要我了嗎？”
虞歸晚：“......”
憑心而論，白沐澤長的挺不錯的，典型的清朗少年。
可現在，她突然覺得他有些油膩。
虞歸晚不忍直視地別開眼。
這副表情落到白沐澤眼底就是為難，他心中一動，上前一步道：“是不是傅言深為難你了，所以你隻能離開我？”
那張故作深情的臉越來越近。
虞歸晚卻隻能想起他砸斷自己四肢時的狠辣，情不自禁後退一步，搖頭道：“沒有人為難我。”
“那為什麼......”
“白沐澤，我要嫁人了，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我想清楚了，我們不合適，我不會跟你走的。”
“晚晚！”
“晚晚——”
第一句是難以相信她會這麼狠心的虞清清喊的。
第二句是白沐澤痛苦的呼喚。
虞歸晚指尖動了動，正思考著怎麼才能讓這兩個人快點滾蛋，白沐澤已經痛苦絕望地開口：“你說我們不合適？”
“對。”
“那我們的海誓山盟，風花雪月算什麼？”
“......”
虞歸晚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算成語吧。
險險將話咽回喉嚨。
抬眼時猝不及防望見了不遠處正向這邊看過來的男人。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他身上依舊冷意不減，眉目清雋疏離，五官完美的仿佛造物主精心雕琢後擺放在櫥窗的精美娃娃，獨得一份偏愛。
像是亙古不化的千年冰川。
像是江南煙雨下的水墨畫。
更像是誤入人間的神祇，充滿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兒。
是傅言深！
認出來人的時候，虞歸晚心中一驚。
他什麼時候到的？他走路沒有聲音的嗎？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再對上他的目光時，更是眼前一黑。
那目光冷的刺骨，像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