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筆，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帶著年代感的牛皮筆記本。
隨手翻了翻，全都寫滿了，沒有空白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最後一點空白處，寫下南煦的名字。
“那就先從你下手吧，南煦。”
誰讓你正好是化學係的呢？
她可最喜歡化學了，殺人於無形。
就算雙方力量差距懸殊。
莫莫上學校的教務係統查了化學係的課表，周一早上有一節大課，她準備和南煦麵對麵好好談談。
他不是想負責嗎？那就如了他的願。
————
周一有早課，所以莫莫起得很早。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教室，四處張望。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後一排歡快地招著手的女孩兒。
莫莫的臉上露出柔軟的笑容，抬步向她走過去。
“莫莫，你黑眼圈怎麼這麼嚴重啊？又上夜班了嗎？這麼熬下去對身體真的不好。”
莫莫還沒走近就聽到女孩絮絮叨叨個不停。
她扯著女孩兒的衣角，語氣裏帶著一股嬌氣，“知道啦，知道啦，別念了我的好清清。”
方清姿心裏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綿軟又香甜，食指點了點莫莫的額頭，無可奈何地笑著說：“你就知道撒嬌，一句也不見得你聽進去。”
“胡說，我明明可聽你的話了。”
莫莫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她真的聽話了，南煦的事情都盡量通過合法的方式解決，沒有像以前那樣按照自己的方式了。
方清姿看著她下垂的眼眸，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那件事，心裏像是被一根絲線纏住，呼吸不上來。
歎了口氣，摸了摸莫莫的頭發，“算了，我知道你自己有主意，我隻是希望你別太拚，顧好自己的身體。”
莫莫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清清，我一會兒下課有點事，所以……”
方清姿的身體瞬間僵住，“你說的那個計劃開始了？”
旁邊的女孩縮成一團，不吭聲。
“別把自己搭進去就行，其他的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方清姿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闖入莫莫的心房，給了她莫大勇氣。
打鈴了，上課了。
這節課是刑法，是莫莫上得最認真的課。
她恨不得將整本刑法的法律條款刻在自己的腦子裏，一條條套在那個人身上，企圖找到送那個人進去的最佳條例，不僅是送進去，更重要的是以死罪送進去。
還剩幾分鍾下課，莫莫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南煦早上的大課和莫莫是同時下課，她得快點去化學係的教學樓，不然不一定能蹲到人。
她不能直接發消息讓南煦等她，得裝作是偶遇。
也不能直接開口讓南煦和自己在一起，畢竟昨天才拒絕了他。
得讓他自己上鉤，讓他繼續主動纏著自己，那種不易得手的感覺才迷人。
太容易到手的東西，都不會珍惜的。
對待不珍惜的事物，不可能花大心血去嬌養，更不可能聽她話做那種瘋狂的事情。
所以她不能讓南煦察覺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