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生低著頭,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葛小年的話,他迄今為止是做的是對還是錯?
不久後,身後警笛聲大作,全副武裝的警察們將葛小年和鄭楚生包圍起來。
從樂平街小巷出來的時候,就有目睹葛小年行凶的好心人報了警,葛小年他們早就被警察盯上了,隻是這些警察一直小心翼翼跟在葛小年身後,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們沒料到的是,葛小年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凶。
為首的警察拿著喇叭衝葛小年喊道:“不許動!舉起手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包圍?”
葛小年轉過身來,與那名警察在雨中對峙著,她輕輕彈掉沾染在指甲上的血液,裝作一臉無辜,問道:“警察叔叔,我不知道我幹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拿槍對著我啊?”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知道!勸你回回頭是岸!”
“回頭?哈哈哈”葛小年大笑起來,隨即問道:“警察叔叔,請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自治法的東西?上麵怎麼寫來著,讓我想想”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叫什麼政府武裝力量不得幹預神行者之間爭鬥,對吧?”
“什麼自治法?一派胡言!”
那名警察給手槍上了膛,對準了葛小年。
“嘖嘖,也罷,既然你們要壞了規矩,那我也怪不得我了”
正當葛小年正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包圍她的警察忽然接到撤退的命令,與葛小年對峙的那名警察則是跟對講機傳來的聲音吵了起來,最終怒氣衝衝地將手上的喇叭摔下地上。
雨勢越來越大,而包圍葛小年的警察們卻毫無征兆的撤退了。
鄭楚生愣在了原地,自治法是什麼?這些警察為什麼會縱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無動於衷?人們口中的正義到底是什麼?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在警察離開不久後,一群身穿著灰色鬥篷的人在雨中出現,望見這群人,鄭楚生原本黯淡的眼神又重新燃起希望,這些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神行者。
葛小年看了一眼鄭楚生,猜到了他的心思輕蔑的笑了笑:“你以為他們能殺的了我?不過是多幾具屍體罷了”
那道紅色的身影動了,殺戮開始了。
這場殺戮持續了兩個小時,作為旁觀者的鄭楚生第一次見到了什麼叫血流成河,馬路上早已經沒有了來往的車輛,堆積如山的屍體如同人間煉獄般。
葛小年並非盲目自信,在這江城中,早已經沒有了可以當她對手的人。
葛小年撩起被血水打濕的頭發,抬頭仰望天空,任憑雨水衝刷著臉上的血漬,她忽然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知道嗎?我以前很怕血,但現在卻喜歡上了血腥味。在江城裏麵,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所有人都該死,我們是一群被詛咒的人。”
鄭楚生不明白葛小年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想,或許是在過去發生了些什麼,令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他又能做些什麼?誰是對的,誰是錯的,他已經分不清了。
經此一戰後,葛小年的名聲徹底傳開了。人人都知道了江城出了一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隻不過可笑的是,在不久的將來,這座城居然要依靠一個魔頭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