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宮道上的季糖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身後,隻看到了一個軟轎匆匆而過。
她感覺有人在後麵盯著她。
難道是錯覺嗎?
季糖糖搖搖腦袋,快步跟上的前麵的人。
抬著軟轎的轎夫健步如飛,生怕耽擱了,被七鏡司的那位送一個人頭落地。
“誰?”商滍之放下手裏的毛筆,警惕的望著門口。
知道他現在在七鏡司的人,可並不多。
陸川推門進來,快步來到了商滍之的身旁,“是滄瀾的人。”
“是我。”程溫棋扣響了房門,退後一步,等待著房間裏的人給她開門。
她在皇宮裏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找不到,最好的選擇就是商滍之。
房門打開看到熟悉的麵容,程溫棋輕輕頷首,聲音不大不小的說著,“今晚接風宴皇後娘娘讓臣婦前往,臣婦不了解北狄人,特來找丞相打聽打聽,畢竟當初商丞相同臣婦夫君鎮守邊疆,對戰北狄。”
“北狄此次是為了和談而來,向來不會做些什麼不利於和談的舉動。”商滍之側身讓開了一條路,請程溫棋進來。
身後的侍女連忙出聲,“夫人,男女授受不親,不若就在門口談。”
偏頭看著後麵目光灼灼的侍女,程溫棋反而笑的更加燦爛。
這人是在擔心。
擔心什麼?又或者忌憚什麼?
視線落在商滍之的身上,程溫棋點了點頭,“想來也是,商丞相在京城見到了北狄使臣,不知帶隊的是那位大臣。”
“北狄三皇子依拉勒。”商滍之不明所以。
還真是他。
程溫棋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又多了幾分的計較。
“這位三皇子臣婦的確不太了解,不知道可有什麼忌諱?”
商滍之搖了搖頭,“夫人不必擔心,夫人應該會和北狄聖女說上兩句話,大抵是不會和三皇子碰麵的。”
商滍之冷靜的模樣,讓程溫棋的心裏不太確定。
如果今晚有行動,商滍之不會一點都不提示她。
除非沒有。
季糖糖的性格也不是能按耐住的呀。
“聖女殿下也來,還真是讓人意外,商丞相看來今晚的接風宴會很有趣,就是不知道咱們派哪一位皇子出麵和談。”程溫棋低低的笑了一聲,探究的凝視著商滍之的眼眸。
商滍之說道,“原本說是七皇子,不過七皇子今晚大概是先到不了了。”
“我知道了,多謝商丞相。”程溫棋沒再多說,瞬間冷下了笑意,敷衍的行禮轉身離開。
商滍之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隻能說季糖糖連商滍之都沒有告訴。
食指飛快的在手背上點動,程溫棋緩緩吧的吐出了一口氣,衝著外麵喊道,“停!”
軟轎停了下來,一旁的侍女恭敬的說著,“夫人,這是怎麼了?”
掀開簾子,冷眼盯著眼前的侍女,程溫棋嗤笑,“我想做什麼還要和你報備嗎?”
“不是的……”
“那就閉嘴。”彎腰從軟轎上下來,程溫棋拍了拍身上的褶皺,“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走過去。”
“可是……”
“你帶路。”打斷了侍女的話,程溫棋抬了抬手。
心裏的想法被看穿,侍女躲開了程溫棋的視線,低聲說著:“夫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