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明腦中如一道閃電劈過,像是抓到了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抓到。他趕緊問道“尊師現在何處,可否引見一二?”
“我師父已然仙去了”小道士悲傷地說道。
“可否詳細說說你師傅,我倆應該是親戚”曾建明邊說邊從口袋中拿出一條能量棒,剝下外包裝後遞給了小道士。
小道士狐疑地接過,聞著那誘人的香味,忍不住咬了一小口,立時就開心起來了“我師父是一個悶悶的人,無甚愛好,原本隻喜歡擺弄玉器,三年前因阻止一夥打砸道觀的凶人,被打暈後,醒來後就變懶了,玉也不製了,天天念叨著我聽不懂的話,什麼靠北啦,想回樂和街之類的。”
“治安太差了,我們那也有幫派,但從沒聽說過有敢打砸道觀的,本地幫派太沒有教養,太沒有禮貌了。” 潘大衛忍不住打斷了小道士的話,但好像又抓錯了重點。
“不是幫派,是官老爺領頭的,自從委員長改信基督後,就開始搞什麼要正信不要迷信的新生活運動,我們道觀都被砸過三次了”小道士憤憤說道。
“這太誇張了,簡直是水深火熱……等下等下,什麼委員長?”潘大衛終於抓對了一次重點。
曾建明趕緊問道:“現在是哪一年,小道長?”
“民國二十七年”
潘大衛眼睛逐漸瞪大,“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我們在80多年前的上海?”顯然阿萎是三個人中最晚接受現實的。“這怎麼可能……靠北啦,我們就應該在樂和街老老實實呆著的。”
“不知小道長怎麼稱呼,尊師又是怎麼仙去的?”不理抱頭蹲在地上碎碎念的阿萎,曾建明繼續問道。
“貧道高雲,去年日本鬼子再次來犯,家師有感家國大義,毅然投身戰場,便再也沒回來。”
“節哀!尊師高義!”
“曾仙長有心了。但家師離開那天還是很開心的,他還一直念叨著什麼投身赴國難,開心把家還之類的話。”
曾建明無語,難道堂兄弟又回去了,這也太快了吧,自己剛來,隻要不照鏡子就算從未見過麵的好兄弟卻已經在這邊過了三年了,不知道他在這個時代經曆了什麼,才能夠讓一個實裝彎彎濾芯的人毅然投身赴國難。想到這裏,他繼續問道:“看起來信眾不多啊,整個道觀都沒幾個人,高道長衣食可還充足?”
高雲一邊慢慢咀嚼著能量棒,有點噎,一邊鼓著嘴回道:“先師性情大變前,製玉所獲頗豐,性情大變後雖不再製玉,但也夠日常花用。道觀雖屢遭劫難,但看在先師為國捐軀的份上,也能供我溫飽,隻需灑掃本處殿宇便可。”
“小妹妹口齒伶俐,看年齡在上國中嗎?”潘大衛終於走出了自我循環,盯著高雲問道。
曾建明再次無語,心中又腹誹道“小妹妹……你怎麼喊的出口。”
“家中父母尚在時,曾請先生為我開蒙,六年前日本鬼子來犯,父母為護我周全慘遭不測,幸被師父收養,才得以保全。此後一直在觀中,未曾外出進學。”
能量棒終於吃完了,高雲雙手輕輕拍了幾下,說道:“各位上仙所問,小道已竭力回答,現在小道也有一二疑惑,請上仙開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