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好像是一個破蘭仔啊,他在講什麼?”潘大衛氣喘籲籲地問。
“是不是讓我們往他手指的方向跑?”曾建明不確定地說。
“沒想到破蘭仔中也有好人,這個時候還為我們指引方向,可惜了,好人不長命!”潘大衛誠心感歎道,隨即就突然跌倒了。
曾建明一下子就慌了,難道他中流彈了,趕緊過去查看,卻發現是一名“戰友”的身體絆倒了潘大衛,“阿萎,你沒事吧”。
“安啦!安啦!快撤快撤”潘大衛爬起來繼續貓腰前進了一陣,卻發現原來身後一直緊跟著的曾建明沒跟上來。他趕緊回頭查看,卻發現曾建明正扛著一個人向他跑來。
“發癲咩,放下人趕緊跑”潘大衛急道。
“怪不得波蘭人要指這邊,原來阿加塔被震暈了,就在你絆倒的那裏”曾建明說道,他倒不是對這位臉部線條有些硬朗的波蘭女孩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想要報答剛才那位硬接炮彈的仁兄,因為前方確實有片小樹林,可以隱蔽一下。
一路上,兩人憑著蛇皮走位,在將大多數“戰友”拋在了後邊的同時,也成功鑽進了那片小樹林中,在放好阿加塔後,兩人背靠在一顆樹上休息,暫時獲得了一份不該屬於此處戰場的安寧。
此時,曾建明才低頭摸索起胸前一直掛著的M4卡賓槍,纏滿黃色膠帶的沉甸甸彈匣、槍上的倍鏡以及剛才的命懸一線的經曆,讓他心中充滿了不真實感和荒謬感。自己一個五好青年,怎麼突然就來到了“有膽你就來”的烏東大舞台呢,到底怎樣才能回到過去那種安寧平靜的日子中。
“別擦了,帶不回去的,走之前賣給其他菜鳥誌願者吧,能賣多少算多少吧。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阿萎正念叨著,忽然光線一暗,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被一群“誌願者”圍了起來,一個個看起來都非常嚴肅的樣子,難道是要執行戰場軍紀,可這群後跑的有什麼資格鄙視先跑的,難道跑路成績好就要被鴨霸,島內島外都沒有這個道理!
潘大衛決定與他們掰扯掰扯,他站起來用蹩腳的英文說道:“我們是來自彎彎的烏克蘭人民之友,保衛自由的誌願者,民主的同盟軍,你們無權.....”話還沒講完,他就被一個高個子白人一槍托打倒在地。隨即一口唾沫吐在了潘大衛的臉上,“Chinese Coward”。
潘大衛急了,\"I am not Chinese,i am.......\",話沒說完他肚子上又挨了一腳,人整個蜷縮到了阿加塔身上。
曾建明挺無語的,阿萎果然彎彎,不先否認Coward,卻先去否認Chinese。但同處一個小團夥,他還是趕緊去扶潘大衛,並下意識抬頭看這群誌願者的下一步動向。突然,他從稀疏的人群縫隙中看到斜上方有一個像黑鷹的東西正在穿越高大的樹冠,向他們這群人飛來,在眼睛逐漸睜大的同時,一隻手不自覺摸向了懷中的玉佩,並大喊出了“FPV(穿越機)”,算是盡到了最後的“戰友情”......